心,微微沉了,看来他是不打算归隐了。
垂下眼睫,弯出个不是滋味的笑,感觉有点被欺瞒,因为他什么也没告诉我。我是不会反对他所做的一切,可前提是至少得让我知道他的打算吧?
“毁公子,你怎么来了?”高顺惊讶的询问让我回身,本来是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的。“怎么不去坐坐?温侯今日不在此,估计是在皇g内。”
笑一个,“我出来散步,这就回去了。”抬头看他熊一般高壮的身躯,和木讷刚毅的面孔,忽然问道:“男人,都是想闯出一番事业的吧?”会有哪个男人甘愿默默无闻一生呢?他能曾经说出要与我归隐的话,足够了。
高顺愣了愣,小心的观察我的脸色,再道:“大部分男人是的。”
忽然有些厌倦,皱起眉,“你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我就是我,又不能砍你脑袋。”冷哼一声,甩袖转身。知道自己是迁怒了,可就是讨厌他的样子,把我当什么似的,说一句话还想半天该怎么敷衍,无聊。
回到温侯府,心情很恶劣,看到自己的院落是温侯府里最讲究的,应该感动他的宠爱,却没来由的看什么都不顺眼起来。舒适的屋内摆设,却让我觉得好陌生,找不到容身之处。
想他,好想他,想偎依在他身边,想蜷缩入他怀里,哪怕是短短的一刻钟,汲取他的气息,借些他的力量,给我信心,让我不再怀疑,让我能快乐起来。
愣愣的站在屋子中央,察觉到自己很孤单,也很懦弱。
天下之大,什么时候我的归属只剩下他的怀抱?什么时候我的情感,都建立在了他的身上?这就是爱一个人的结果么?似乎因为他,我迷失了自己,找不到以往的自信和独立,变得依赖而且脆弱。
闭上双目,深呼吸,决定去找些事情做,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花了很多天的时间呆在厨房里,将厨房搞得乌烟瘴气,失败了无数次后,终于成功的抄出了一盘没焦不生有盐有油的青菜,于是很洋洋得意的四处展示,逼着跟随我的侍女们称赞,大家一起笑成一团。
某一天深夜,疲惫的温侯大人终于归来。
很贤惠的侍侯他沐浴更衣,再为他按摩僵硬的肌r,看到惊讶和喜悦在深眸里展示,我觉得有点讥讽。从不曾学过如何侍侯一个人,也自然没有做到妻子应尽的责任,他恐怕一直在容忍吧?
他熟睡后,替他摇着扇子的我突然哭了,不敢哭出声,只能缩在床角里,泪水大滴大滴的滑落,知道自己哭得完全没有道理,可就是止不住。为什么睡在同一张床上,却觉得离他那么遥远呢?
为什么要要顾及着不想吵醒他,而不能在他怀里任x哭泣呢?
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放松沉稳的睡颜,不明白他总是说不愿意吵醒我的说法,理智上很想让他醒过来安慰我,身子却不听使唤的怎么也伸不出手。
这就是爱一个人么?无论如何委屈了自己,也不愿意委屈到对方?
哭累了,抹掉眼泪入睡,不愿意再伤神。
清晨醒来,他的位置已凉。
眼睛很痛,眼皮子感觉浮肿,多眯了好一会儿眼,才自床角里撑起身子,懒洋洋的下床去,收拾包袱。
如果呆在这里让我不快乐,那就四处去走走散散心好了。
取出为他新做的衣服和那支碧玉麒麟簪搁在矮几上,吩咐了门外守卫的侍卫们,我要出远门几天,不用再跟着了,早饭也没吃,便慢吞吞的上了马,一路顺着第一拨出城的人们,离开了长安。
没有目的的四处游荡,没去找马腾游说他儿子给我当妹婿,也没去寻找孙策目前流落在何方,只是任着马匹乱走,一座城池接着一座城池的流浪。
最后飘到了濮阳。
仰望巨大的城门,想起为某人买的第一件礼物就是在这里,禁不住懒懒的笑了,索x下了马,牵马入城,去寻找曾经有过的心境。
那个时候的我,兴奋快乐又不安,买柄梳子都要犹豫好久,最后还唠唠叨叨的荼毒工匠的耳朵,千万要把梳子磨得舒服又光滑,最后被嘲笑为思春过度,还被嘲弄的追问是不是订情物。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左右生意兴隆的店铺,仿若隔世,不到一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加上此刻心情的郁闷程度,觉得自己好象老了好多岁似的。
前方走来三个布衣打扮的男人,在我闪开半个身子后,还是撞上了我的肩膀。
垂眸瞥被触碰到的地方,抬手弹了弹的同时,被围住了。
“小公子长相可真是j细,瞧这皮肤嫩得要掐出水似的,怕是哪家的贵公子哥儿吧。”东北饶舌口音很重的三个男人一个个环x而立,“但您撞上了我们兄弟,可就不太象话了,赔礼道歉怕是不够的,至少得供奉些银钱来补偿我们哥几个才行。”
抬眼环绕一圈,微笑的低头揪住擦腰而过的一个小乞丐,“有什么事请稍等。”拎住脏得看不出面孔的小鬼衣领,用缰绳套住他的小脖子,伸出另一只手,将掌心搁置在他面前,“嗯,我记得濮阳的治安还不算太坏,衙门的办事效率应该很高吧?”
小孩子抬头看向的不是我,反而是那三个大男人,接着才讨笑的将锦缎的钱袋双手捧出来。
掂量了两下,勾出个没有笑意的笑,“手脚很快,要不要跟着我?”
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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