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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刚刚吃过午饭,就接到我妈打来的电话,让我晚上去姥姥家吃饭。下午回家之前,在离店不远的地方买了一份桃酥、一份小蛋糕,仔细想想,过了春节,似乎除了去姥姥家吃饭,似乎很少去姥姥家,半年多,踏进姥姥家的次数似乎两只手数的清。
姥姥染黑的头发根部已经有很长一段白发长了出来,我进门时正看到她抱着她的重外孙女在看院子里的小狗。把桃酥跟蛋糕放在茶几上,从她手中接过女儿,她年纪大了,七十岁的她,似乎从我记事就没怎么变过样子。仿佛一晃,我二十六了,她七十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她头发已经变得花白,我知道她已经没有年轻时候那么有力气,要不然她一定不会把她怀里的女儿让给我。她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能骑着三轮车,带着我跟妹妹两个人,外加一个吊在三轮车后面我发小的姥姥。
“飞飞,你看看我种的冬瓜,马上就可以吃了。”她走到院墙外,把我喊过去。院墙外几根木条插在泥土里,另一端直接支撑在墙上,有几根绿色的枝藤沿着木条往上爬,木条枝藤上吊着几个跟老婆怀孕时发肿的脚差不多大的冬瓜,冬瓜的另一端还有一朵小黄花。“你不是爱吃小冬瓜吗,今年每种大的,再有半个月就可以吃了,等我揪下来给你送楼上!”从初中第一次吃海米冬瓜汤,就喜欢上冬瓜的我,不知是什么时候给姥姥说过我爱吃冬瓜。似乎每一年姥姥都会种冬瓜,以前是种大冬瓜,后来长得太大,一次连一半都吃不了。
我想到娜娜刚刚去世的奶奶,我告诉姥姥,让她注意身体,不用总是劳累自己种菜。但她说闲着也是闲着。姥姥身上穿着那件似乎多少年前就穿着的那件衣服,说不上是什么料子,有点像雪纺,但似乎多少年前还没有雪纺这一说。似乎每年夏天,她都穿着这几件衣服,妈妈给她买的衣服,她也从来不舍得穿。屋里的姥爷也是一样,依旧穿着多少年前我就见过的那件灰色长袖衬衫,似乎他们穿的都很仔细,从来没穿坏过。
姥姥要比姥爷看上去老很多,似乎是不远操心的原因,姥爷的头发依旧还留有很多的黑发,从来不染发的他看上去也精神依旧,或许是每天干活、保健的缘故,姥爷看上去要比城市中那些“东荫凉,倒西荫凉”的老头要硬朗太多。在我们老家这个“东荫凉,倒西荫凉”的说法就是每天拿着小马扎,早上在东面墙荫下风凉,等下午再到西面墙荫下乘凉,意思就是说这群缺乏锻炼的老人,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神!
女儿似乎并不喜欢在姥姥家,等我吃饱饭走到客厅,就见到女儿站在门口,小手指着门外,嘴里发出“走,走,走”的声音。姥姥笑着在女儿面前蹲下身“你真是外甥狗,吃了就走。和嫩爸爸是一点不差!”似乎她像极了小时候的我,那时候的我只要吃饱饭就指挥着离开姥姥家,催促着爸妈去街上玩。
开车带女儿去公园的路上,我心中暗暗的为家里的老人祷告一句:愿你们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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