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的宫人,冬天尸体更不亦发臭,诗瑶若是不懂规矩冲撞了什么权贵,当日失踪,也要过几天才能找到尸体……
钟鲤越想越糟,一时陷入了沉思,直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扑开房门,把钟鲤惊得回神。
“小姐不好了,丹霄他……他……”来人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正是诗瑶,只见她咽了口气,语出惊人:“丹霄将军竟然向女帝请旨,要娶小姐你做夫人!”
钟鲤懵然:“谁?谁要娶我?”
“丹霄将军!”
“不可能!”钟鲤将手中茶盏重重撂在桌案,撒出半杯茶水,“你再胡说,我把你送回钟府去!”
“小姐!诗瑶不敢胡说!”诗瑶欲哭无泪,弯腰拾布,起身擦桌,“诗瑶原本是去后厨催促晚膳,不料偶遇了简儿,简儿是女帝宫里人,她亲口恭喜诗瑶,想必八九不离十呀!”
钟鲤按住诗瑶擦桌的手,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时辰前!我听到就赶紧跑回来传信,啊呀,忘了晚膳……怎么办啊小姐!”
钟鲤笑得勉强:“你不是很喜欢丹霄吗?遂了愿不好?”
“玩笑话小姐怎么也入心了,那是欺负小姐的丹霄将军,诗瑶自然是站在小姐这边!”诗瑶默默抽回手,抓着抹布向外走,“诗瑶去给小姐端晚膳。”
“你回来。”钟鲤如坐针毡,哪里还吃得下饭,已起身自行更衣,“我去见女帝,你随我同去。”
诗瑶放下抹布,在一旁仔细洗过手,快步上前帮钟鲤披上珠暗紫妆缎的狐腋大氅,见收拾妥帖,上下检查一番,抬手微微扶正钟鲤的吹花红宝钿,又转身从柜中掏出的一盒粉红的胭脂。
钟鲤拒绝:“我还在服丧期间,不必盛装打扮。”
诗瑶不容拒绝,打开胭脂盒沾了粉红在指尖,轻轻点在钟鲤的唇上,抿嘴笑道:“明日宫里人就要生事,说小姐服丧期间不老实,天天往女帝那里跑,自己受宠不够,还要带着婢子蹭饭。”
钟鲤冷哼一声,拍了拍腰间金丝攒牡丹的荷囊,凤印在里面沉甸甸,诗瑶了然,仍笑道:“小姐的女工越发灵巧,只是挂在腰间,小姐不觉得沉吗?……好了。”
诗瑶收起胭脂盒,背对钟鲤时迅速将指尖在自己唇上一抹,虽薄薄一层,也衬出诗瑶的清纯可爱。钟鲤恍若不知,低头去摸腰间的荷囊,凤印的轮廓隔着绫罗,内硬外柔。
钟鲤浅浅一笑:“欲承其冠,必承其重。”
天阶夜色凉如水,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洒下一片朦胧的光,乐府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有琴声合着曲声隐约传来,钟鲤心中留恋,路过时放缓了脚步。
音儿还未睡,可也是贪恋这美好的月色?本应明日一早正式告别,若因丹霄纠缠,拖到宫门紧闭不能归,也不知音儿可否谅解自己不辞而别。
姬音曲毕,钟诗主仆二人未点灯,一路披着月色疾行,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高耸盘龙的金桂树,雕镂细腻的白玉台基……说不尽的雕梁画栋匆匆而过,叫诗瑶眼花缭乱、
诗瑶小声赞叹:“这就是皇宫啊,夜里看竟比那白日还耀眼!”
“黑夜将至,光自然耀眼。”钟鲤抬手指向前方宫殿,那是宫中最耀眼的存在,灯火与月色遥相辉映,神秘而安静,“那就是女帝寝宫。”
诗瑶望而却步,钟鲤回身嘱咐一句“切莫乱走,随意应变。”脚步未停,走到女帝寝宫之外的大门处,要求通报进谏。
门口值夜的是简儿,面露倦容,好意相劝:“钟大人回吧,女帝身体不适,不能见你。”
钟鲤极目远望,简儿上前一步,不动声色挡住视线,可钟鲤已听到殿中争吵之声,临走前问:“殿中还有他人?”
简儿环顾四周,悄声道:“有鹰。”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在光之下,有金丝牡丹披帛长长的流曳于殿前,似两缕金红霞光自云端拂过,一女子身着瑰红色织金的明媚衣裳,精致高贵让人为之所慑。
丹霄不为所动,绷着脸道:“丹霄感恩女帝赐婚,只是那女子与我素未谋面,丹霄武人粗鄙,怕吕姑娘日后在亲王府收了委屈,不能再对女帝忠心。”
慕容幸眸光微凝,红唇轻启:“她与你原有婚约,嫁你无半句怨言,你娶了她,以慰藉吕侯在天之灵,有何不可?”
“女帝赎罪,丹霄是钟情之人,心仪了一个,就不会再心仪另一个了。”
丹霄言毕欲屈膝跪下,慕容幸颦眉,快步走下台阶去扶,万般无奈:“将军,话已至此,寡人只得告诉你,钟鲤择日将晋升内侍女官,根本无意与你。”
“有意无意,不是女帝说了算的。”
丹霄这番针锋相对,慕容幸收回手,大袖一挥转过身去,背对着丹霄不发一言。阶下,一女子身着夜行衣,脸色白皙,眼睛发明亮敏锐,从自己的角度正好将女帝的怒气看得一清二楚,还不解气氛诡异为何,忽见女帝视线忽然锁定自己,自惭形秽。
慕容幸冷笑一声,指着她对丹霄道:“她名唤如鸢,是顶尖的杀手,你若不喜欢那位吕家姑娘,寡人替你杀了如何?”
丹霄伸手按住如鸳的肩膀起身,一瞥之中充满警告,如鸳低下头,默默肩膀卸力,可惜徒劳。慕容幸对如鸳的处境恍若不知,专心与丹霄对视,如鸳挣扎之余,也察觉出两人关系的异样。
莫非是丹霄将军喜欢女帝,可惜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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