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弦这一份好意,还是因为沉镝将军的劝诫,我都不能拿。
听闻我这样一番言说之后,辞故与清弦一时半会不能反应过来,对于年幼的他们来说,过早的明白这样一份现实,是需要一定时间来接受的,但是他们都是伶俐的孩子,迟早会明白过来的,一旦他们明白了,他们的前途与未来,又将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我将童子打发了下去,让他们先回到各自休息的地方,好好深思一下。
自己坐在桌前,眸光微沉,窗扉之外透进的光影移动半分,瞬间,我有了动作。
我将先前为了回银泷书信准备的宣纸笔墨拿出在桌上铺好,闭上双目开始在记忆中溯寻,这些年我观阅过的书籍在我脑中一一回放。
抬笔,落墨,一点一点的,我将整座大陆的轮廓在宣纸上勾勒出来。
那些地理志上记载的险关要地,在狼毫之下现了形状。
那些军事志上记载的边境关卡,着重了墨色加以批注。
还有近十年来有过变更的大小国家。
…..
我凝着心神,片刻不敢松懈。
户外光影几转,日出日落,月上中天,清晨破晓。
两日之后,我收笔,沉毫归案。
眼前一份大陆的形势要塞山水地图,在宣纸之上呈现,新墨未干,犹带着几分涩意。
到如今能够使用一些了。
提元敛息,轻轻的,召唤着体内在重创之后沉眠的元珠。
巨大的抗阻之力传来,使我胸口一窒。
额角开始渗出细密冰凉的汗珠,陷入危险的僵持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真名:学霸的外挂
第49章山河尽
当初我为司耀所设计,女娲石爆冲身躯受损,躯体的过度衰竭支持不了体内的元珠,致使元珠在我心口沉眠。
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在我身上的灵力不能够强大到支配一切运转之前,元珠的苏醒,只会加大的生息的消耗,使我陷入更加糟糕的状态。
当初冰绡自散魂魄为我进行修补,加之在灵气极旺盛的云泉树海修养这一年半,我的境况已是好了许多,但仍然不足以负荷元珠的运转。
毕竟长久根基一夕毁尽,性命得以保存已是幸事,再像从前一样贪求他物总归不好。
但是此刻,我却必须向自己索要这一分贪求,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办法,能真真切切知道了解银泷现状的方法。
凭借着在垂明宫这些年来,银泷拿给我的书籍,我绘出这张地图来,由图可以窥见整座大陆全貌。届时再借用元珠的力量,向其中灌入灵力。
或许能够…
我心中想着,却是蓦的一阵钝痛从胸口传来,喉间一阵腥味,我抿紧唇,却仍是控制不住殷红血丝从唇边溢出。
我如今的境况还不足以掌握运用元珠,因而遭受到了元珠本能的抵制抗拒。
强行召唤之下,必然经受反噬。
我如今的状况是经受不起长时间的僵持的,时间拖得越久,入险境越深。
痛楚从四肢百骸攀延而上,我紧咬着下唇,唇齿间尽是鲜血甜味,当初同司耀的那一遭,来的太快,倒还没经历过什么痛苦,如今却是真真实实,一点一滴的体味。
原是这般煎熬。
煎熬的不止在ròu_tǐ之上,还有胸腔中悦动的那颗心脏。被懦弱,思念和挣扎狠狠紧攥着,忍受着痛楚,却又阻断着想要放弃的念头。事已至此,我不能放弃。便是为了银泷。意识因疼痛而将近麻木,脑中一片空白,唯有一股念头坚持,汗水渗透背心处。
终究,眼前场景微微泛了暗色,一口朱红呕出,双手软垂下,身躯亦是因脱力再无法支撑,只能半靠在桌案上。
逐渐的,眼前景色被泪意模糊三分,心中泛出无限的空洞来。
银泷,我是失败了。
她为我做过那样多的事情,我却连唯一能想到的回馈,也不能为她触及。是我太过软弱渺小。从前生活在银泷的翼蔽之下而从不自知,从来不清楚自己是有多么的弱小无能。
到如今,我一事无成。
绝望与愧疚似阴影将整颗心笼罩覆盖住,我轻轻的合上双眸,泪珠顺着眼角滑下,落入发间,与先前的汗水混合相融,再辨不清这般悲怆是因为苦辛还是难过。
恍惚间,一道宽厚的手掌托在我的背心,绵绵不断的灵力缓缓输送而来,暖意流经四肢百骸,我稍稍恢复了些气力,抬手撑着桌案坐起身来,我转身,沉镝将军英朗沉稳的面容映入眼帘之中。
“将军…”我开口有些讶然。
“多有冒犯了,殿下。”沉镝将军见我回身,手上的动作未曾撤回,一边沉心为我输送着灵力一边开口讲道:“收到殿下信号时,微臣便已赶往树海了。”
“那将军为何不曾现身…甚至让影卫回绝于我?”闻他言语,我心中涌出迷惑,经历先前疲惫,此刻大脑混沌迟缓,一时之间想不太清楚其中缘由,只能出语询问到。
“若是见了殿下,殿下将说之请求,微臣亦是不能答应。个中缘由,尚且不能明说,只是殿下之举动终究还是不可控的异数,微臣一直留在树海之中观察殿下,若非殿下方才之举太过冒险,险些豁命,微臣是断然不会现身于此的。”
沉镝将军说着,语气谦和,言辞却是锋利,微透着一股不可撼动的权威,将我方在心中萌生的交涉念头按下。
“我明白了,既然是银泷的要求,明树不再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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