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医官先来诊了脉,之后在去重华殿吧。”
楚翊无可无不可的应下了,张岱便又派人去揽月阁把褚京墨寻了来。
褚京墨来时楚翊正好洗漱完在用膳,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她一进门,便先盯着楚翊打量了许久。大夫问诊都讲究望闻问切,楚翊初时也不以为意,但不经意间一眼瞥去却发现褚京墨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怪怪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夫在看病患。
皇女殿下自问与这褚医官并没有多少交情,褚京墨从前也从未用这样的眼神来打量过她,如今被这样一看便也有了些不自在。她先是低头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一如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妥,于是她又看了看手中还拿着的筷子,迟疑道:“京墨还没用午膳?”
褚京墨这才收回了目光,敛了神色平静道:“殿下昨日受惊,今日应当好好休养,膳食也当用得清淡些才好。”
楚翊放下了筷子,有些无趣的道:“我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过一夜已是好了。”
褚京墨也不理会她的话,自顾自的打开了随身的药箱,然后拿出脉枕放在了宫人们刚收拾出来的桌子上:“还请殿下伸手,臣为你把一把脉才好知道您是否无碍。”
楚翊不在意的挽起一截衣袖,然后将手放在了脉枕上,任由褚京墨替她诊脉。结果倒真如她所说一般,已是完全无碍了,亏得她在荷花池里泡了那么久还呛了水,却是连个风寒也没染上。
褚医官来楚翊的寝殿晃悠了一圈儿,又背着她的药箱施施然的走了,除了今日看楚翊的目光有些奇怪之外,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楚翊也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收拾了一番之后,便去了重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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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几次遇刺都是精心谋划的,唯有楚翊这一回全是意外——没有人知道她当天会突发奇想的跑去小花园赏荷,更没有人能料到她会突然想去揽月阁,便是那个提出划船去揽月阁的刺客,也不曾想到会这般顺利,所以这场行刺全是意外,也远不如之前几次那样计划周详。
大理寺的人已经连夜审问过那个刺客了。和之前那些死士一般嘴硬的刺客们不同,这一次甚至没来得及上铁刷子之类的酷刑,只几顿鞭子下去,那人便是出人意料的招了。
楚翊到重华殿时,太子正在看大理寺刚送上了的刺客供词。也不知那供词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以至于楚翊一进门,便见着向来镇定自若的太子剑眉微蹙,面色微沉。
“皇兄在看什么?”楚翊一进门便问道。
太子放下了手中那厚厚的一叠供词,抬头见着她神色如常,这才舒展了眉眼,眉目柔和的问她:“阿翊身子可是无碍了?怎的不在麟趾殿里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楚翊信步走了过去,也没避讳的直接就走到了太子的桌案旁边:“这不是怕皇兄没亲眼见过我,担心吗?我身子已是无碍了,之前褚医官也来诊过脉,皇兄尽管放心。”楚翊说完瞥了一眼桌上的供词,也是有些诧异的眉梢一扬,忍不住问道:“皇兄,那刺客竟是就这样招了?”
太子没有要瞒着楚翊的意思,闻言点了点头,又拿下巴点了点那一叠供词,示意楚翊自己看,他自己却是有些苦恼的按了按额角:“招是招了,可是牵扯太过,要查不易,更麻烦的是这宫里还不知藏着多少人……”
事关自己的生死安危,楚翊这次也没有推脱,干脆的拿起那一叠供词就一目十行的迅速翻看了起来,越看便越是忍不住皱眉。直到后来忍不住,索性几下翻到了最后,然后便看到了几个有些陌生的宫殿名字——倾云宫、雪阳宫、华音殿。
楚翊对这几处宫殿可谓是毫无映像,一时间也没看明白,于是又往前翻。太子看见了,却是解释道:“那三处,分别是李太贵妃、张太妃和王太嫔曾经被赐予的宫殿。李太贵妃是魏王的生母,张太妃是齐王的生母,王太嫔是赵王的生母……其实还有越王,他母亲生前也曾住在雪阳宫。”
初听时楚翊还有几分迷茫,可听到后来却突然间明白了过来。她一脸惊诧的看着太子,太子抬手往她手中的那一叠供词一指:“前面是供词,后面有大理寺连夜调查的一些事情,他们查得有些深,隐约便查到了二十几年前的这几处宫室,只是到底如何,如今尚未下定论。”
楚翊知道大理寺为什么会一路查到二十几年前的旧事上去,因为太子中毒了,而如今已年过弱冠的他,中的毒却是胎里带的……
不管太子心里有几分怀疑,大理寺那边又有几分证据,楚翊却是有些相信那刺客和这几处太妃们的旧日局所有关联。或者说,她更加肯定这些刺杀和那些藩王们脱不了关系。
后宫的阴谋诡秘楚翊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身在皇宫,这样的皇家秘闻她自然也是听说过不少的。要说那些得势的妃子没有几个眼线耳目,显然是不可能的,可谁又能想到,当年得势,如今却已经离京数十载的太妃们,竟还能操控着皇宫里的人,更使他们从耳目眼线变作了刺客杀手?
该叹一句,真不愧她们曾在这后宫中数十年经营吗?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个刺杀楚翊的刺客才不过二十来岁!
要知道,随着老皇帝登基,那些太妃们就随着儿子就藩了。如今已经是延平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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