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闷哼一声,靠着她的背慢慢滑落在地。
杨彦在陈明明身侧不敢置信的大叫出声:“百里兄!”
陈明明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怒从中来,对准吊梢眼一剑刺了下去。
噗通。
鲜血喷涌而出,霎时间染满了地面。
她看着地上双目圆睁的黑衣人,突然感到一阵痛快。她从没想过杀人是如此快乐,一心沉浸在刚刚的快感之中。长剑不受控制的抬起,正好对准下一个黑衣人的脑颅。
这幅疯狂的神态刺痛了杨彦的双目,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然后快速挪开目光,咽下心中的恐惧,浑身战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师妹……你……杀人了……”
陈明明愣愣抬头,恰好对上杨彦如看恶魔般的眼神,猛然回神,啪的一声飞快的扔下手中的剑,仿佛它是什么烫手山芋一样。脚却像是钉在地上一般,一动也不能动,急速跳动的心像是要裂成两半。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胡说!”她突然伸手指向杨彦的鼻尖,脑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爆裂了一样炸开,浑身冰冷彻骨。
人仿佛已经接近癫狂。
杨彦沉默。垂眸看向陈明明的长剑,它躺在一片血泊中,不需多言,就已是最好的证据。
百里长风此时闷哼出声:“不过是杀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快把剩下三人处理了。”
杨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吓得像窗户纸一样煞白,手压根儿抬不起来。百里长风暗骂其不中用,陈明明单手扛起百里长风,牙齿咬紧了,颤声道:“先去找大夫。”
“可是……”
“没有可是!”
话音刚落,满室仿佛都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气氛,一时竟陷入沉默。陈明明抑制不住牙关颤抖,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血液中的疯狂因子仍在上蹿下跳。她微微阖上眼,企图压抑住心中的冲动与茫然。
再睁开眼时,神色已清明许多。她不再去管杨彦是何反应,带着百里长风去了医馆。
银针是淬了毒的,所幸百里长风中毒不深。老大夫上了些药,陈明明在医馆守了一夜,本想等百里长风醒了再找个客栈补眠,然而后半夜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杨彦没有跟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翌日天刚明明亮,百里长风嘤咛一声便醒了。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层黑暗之中。入眼便是女子柔美的下颌,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奶香气,与一般女子身上的脂粉气极是不同。
他心思一动,再度闭上了眼,鼻翼微微颤动,面色平和,似乎是睡了过去。
陈明明醒来时,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没事了就起来。”她站起身,抖抖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冷冷抛下这句话。
百里长风自知是瞒不过去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带着尚未退却的笑意,直直的看向陈明明。陈明明忽的觉得有些不自在,垂下眸子刻意不去与他对视。
“陈姑娘的内功,倒是出乎在下的意料。”百里长风挣扎着坐起来,双手在床上摸索半天,总算找到了自己的折扇。
“昨晚到底是什么人?”陈明明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问起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我若说是魔教中人,姑娘可信?”百里长风似开玩笑般道。
“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快些起来,今日还要赶路。”她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已信了七八成。原因无他,只因那日落枫山上,被人群围着的男子与昨晚刺杀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很像很像。
一样的冰冷麻木。
百里长风行走江湖惯了,昨晚修整一夜,今早起来身体已好了泰半。他也不娇气,展展衣服便随着陈明明回了昨晚的客栈。
杨彦果然在客栈门口等着,只是见了陈明明,面色忽然变得煞白,目露恐惧。百里长风嗤笑一声,心里越发看不起他。
陈明明对着目光仿若未见,然心中却微微刺痛。杨彦于她,毕竟意义不同,今日若是露出这目光的是百里长风,她便可以完全不在意,偏偏这人,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而另一个她视为陌生人的人,却待她如常。
真是讽刺!
三人又是一路沉默,驾马的速度却在陈明明若有似无的拖延中慢了下来,陈明明话相较于前两天,更是少了许多。百里长风fēng_liú惯了,然而今日对着陈明明悄无声息的体贴和异样,却忽然什么浪荡话儿都说不出来了。
中午陈明明给小白马喂草时,百里长风悄悄跟过来,围在她身旁嬉皮笑脸道:“猜猜我手上拿的是什么?”
陈明明睨他一眼,“不猜。”
百里长风也不气馁,接着道:“猜对了有奖哦。”
“幼稚!”
百里长风撇撇嘴,见陈明明确实没有跟自己玩闹的心思,也收了这幅与他形象气质极为不符的神色。他摊开手掌,上面赫然躺着一个长剑穗。
长穗很漂亮,天青色的流苏随风飘摇,与陈明明的衣裳正是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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