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也知道大街上骑马是有违法律法规的,崔煜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教唆她犯法?
“愣着干什么,上去啊。”崔煜态度仍然带着几分不耐。
“这,不太好吧。”陈明明两辈子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还是头一次干这种事,心里着实有些不情愿。
“嗤。”崔煜不理她,动作利落的上马,矫健俊美的黑马昂首嘶鸣了一声,三足腾空,飞驰向前。
陈明明在背后吃了一嘴土。
街上行人纷纷避之不及,路边商贩顾不上安全,俯身趴在摊子前护住东西。一时间场面格外混乱。她看看街上境况,暗暗摇头。
果真是天高皇帝远,在这明叶县,崔煜恐怕可以称得上是只手遮天了,哪有人会管他,哪有人敢管他,简直是嚣张到了极点。
她把马拴在衙门前的石狮子上,足尖轻点,从石狮子头上跃过跳到衙门翘起的屋檐处。檐下捕头本想管,然想想这是县令老爷儿子的客人,还是没有胆子上去管教,只在底下啧啧称奇,心道还是江湖能人异士多,一个小姑娘轻功都如此了得,都比得上六扇门的人了。
她站在最高处俯视全县,一眼就看到了崔煜。骏马疾风,黑袍耸动,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格外显目。身子一动,她从最高处跳到平房屋檐上。跟着崔煜一步一移,还算没有落后很多。
如此挪动十几分钟,陈明明忽然发现视野开阔了许多。江水波澜壮阔浩浩荡荡,一望无际。码头乌压压聚着一群人,必是白龙江无疑了。
她从屋檐处跳下去,正好与驱马赶来的崔煜汇合。崔煜牵着马,发丝微乱,气息还有些不稳,陈明明没多说什么,只跟在他屁股后头默默走。
“听说过漕帮吗?”他忽然开口。
“没。”
崔煜停下步子等她跟上,暗自琢磨陈明明还真是孤陋寡闻,大名鼎鼎的漕帮都没听过,恐怕是压根没混过江湖。
“我一直呆在山上,最近才下山。”她如实答道。
“原是如此。”他心里有了个大致的底,赶紧嘱咐道:“那你一会跟紧我,别乱跑,也别乱出头。如若不然,惹了麻烦,连我也救不了你。”
漕帮向来凶狠,是以朝廷也不敢妄动,两方人马暗自对峙,井水不犯河水很多年了。只是近来百姓安居乐业,国家风调雨顺。圣上心血来潮,又忽然想起这茬,派了大批人手整治,只是都铩羽而归,最后这任务就落在了六扇门头上。他盯了漕帮一年有余,知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狠起来不要命的那种,所以十分忌惮。
陈明明此时真想吐槽:你不是很牛逼么?打马上街这事儿都干了,您还怕什么?她气不过,小声嘟囔了一句:“欺软怕硬。”
两人越走越近,隔了几十米都能听见对面的吵嚷之声,一群彪头大汉围在一起,手里拿着明晃晃的砍刀,骇人至极,再往内就看不见了。四周几个穿便服的捕头正在赶百姓,边赶边安抚他们的情绪。
迎面过来一个瘦高个的黑脸男人,穿一身青色长袍,看起来十分精明干练。
见了崔煜,他面上一喜,加快了步子过来,行了礼后道:“崔老爷,您终于来了。”
崔煜摆手,把马交给他。林风环顾四周,凑进了低声道:“漕帮于震请您过去。”
崔煜冷笑一声,大步离去。林风见状有些愕然,慌忙中把马递给陈明明,朝着斜对角一个棚子处扬头道:“牵到那边去。”
陈明明面无表情的掠过他,追上崔煜。
林风牵马缰绳的手一顿,瞠目结舌的看着陈明明的背影。刚开始他见崔煜身边跟着个姑娘还以为是林月牙,走进了才发现那姑娘高高胖胖的,跟纤细的林月牙差远了。他以为是老爷的新欢,到跟前却又发现这姑娘一身破布棉衣,素面朝天的,还胖。普普通通没一点出众之处,怎么可能是老爷新欢,摆明了就是个丫鬟,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怎么如今这丫鬟比他谱还大?
不远处机灵的小捕快凑近林风,点头哈腰道:“林爷,我给您牵马?”
“滚一边去,崔老爷的马,也是你能牵的?”说着,他自己牵着马去了棚子。小捕快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沮丧,笑呵呵的跟着林风拍马屁。
“于震是谁?”
“漕帮的三把手,待会我去会会他,你就在码头边上不要动,等我回来。”
陈明明有些担忧的看他一眼,崔煜沉声道:“放心吧,他现在还不敢拿我怎么样。反倒是你,一定不可轻举妄动。”
“我知道了。你快去快回。”陈明明听见这话,原本的三分担忧立马变成了三分不耐,他一直交代这句话干什么,她又不是个智障,在别人的地盘上,她还是知道什么叫收敛的。
他们这厢正说这话,两个光膀子提刀大汉已经走过来,恭敬地把崔煜请走。陈明明后退几步,站在人群后面几米处开始观察。
原本一二百平的矩形码头现在围满了人,这些人大致分为两拨。一拨衣着整齐看起来还挺斯文,统共也就一二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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