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抵不住震惊。脱口而出一句:“果然像极!”
三月当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没想到这位权倾朝野的沐王居然这么年轻。之前她还曾好奇沐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会是一个模样深沉的青年吗。而今一见,竟是如此的年轻俊朗气宇轩昂。
两人见面时,卓饮风朱弦和苏白衣都在一旁轻微躬身,他们对师少松的恭敬很明显。三月不禁心惊,而沐王的下一个动作却让在场几人都震惊了。
师少松微微躬身,对三月拱手一礼。三月连忙扶住他:“王爷这是为何?”
师少松这一礼似乎并非只单单对三月行的,他笑道:“你们都出去吧。”三人自惊诧中回神,立即恭敬退出房间。
师少松临近端详三月的容貌,目光深远,半晌才叹道:“你的轮廓像你母亲,气韵却像你父亲。”
三月掩不住内心的急切,声音有些颤抖:“还望王爷告知,三月的父母究竟是谁。”
师少松却笑道:“你先坐,听我慢慢与你说来。”师少松在三月面前居然不自称本王。若卓饮风等人听到,怕是又会震撼,这是给了三月多大的殊荣!
三月紧张的听沐王说起自己的身世,忽然脸色一变:“上官!前朝?”
师少松道:“不错。你正是前朝国主上官阳的亲生女。虽未册封尊位,但你公主身份确凿无疑。”
三月攥起手,微长的指甲陷入肌肤中。只有疼痛才能让她保持清醒,她胸口起伏,眼中布满血丝。她颤抖地说道:“既如此,那么沐王你,甚至那个高坐明堂君临天下的人,便都成了我上官三月的仇人!是也不是?”
师少松透过三月的眼神将她内心的仇恨看的彻底,他丝毫不否认:“是,我是你的仇人。当我大明的铁骑踏碎那片河山的那一刻,我们便成了对立的仇敌。当我皇兄率军血洗皇宫之时,我便再无颜面对你的父母。你父亲上官阳是个磊落君子,正因为如此,他注定当不好君王坐不稳江山。他虽心怀天下志向高远,但他遇见了你母亲。在遇见你母亲那一刻,他的天下早已名存实亡。一国之君若无心治国只沉浸儿女私情,那么江山易主便是注定。”
“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能将他……”三月扣在桌角的指骨隐隐发白,闭着眼胸口起伏,一股腥甜却冲上喉咙。
师少松见三月唇角溢出鲜血他连忙一惊,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两粒药丸送入三月口中。
此药具有平定心绪让人心中清宁的功效,三月服下后心中平静了些,仿佛有一股清流自经脉中游走,灌入脑海,令她紊乱的情绪舒缓了不少。她徒手抹去了唇角的血,平静地说道:“朝代更替自古循环无可避免,我父亲死了这么多年,如今事情大白,我知他不甘心,却又能做什么?况且那高座龙椅之人还强占了我母亲,我又能做什么!”
三月声泪俱下,她的悲伤就如五内俱焚般疼痛难忍。她此刻真想刨开师未明的心,祭奠她父亲的在天之灵!江山谁掌与她无关,她现在痛苦千倍,却如蝼蚁一般,无能为力。甚至,她的身份不能被泄露,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她现在还能信任谁?眼前的师少松?他不过是觊觎母亲,所以才寻找到自己。他会让她见母亲吗?会吗?
师少松的阅历非三月可比,他一眼就能看穿三月在想什么。他对三月保证:“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
三月却心生防范:“见了之后呢?你又如何安排我们?你对我母亲的感情她知道吗?她接受了吗?”这个对她母亲一直都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和他土匪一般的哥哥,彻底毁了她的家!此刻还能期望她给予他信任吗?
师少松心一震,他没想到三月居然如此敏锐,竟察觉了他的心思。他将失落藏于心底,道:“我对你母亲虽有情意,但却未曾表露。她现在是我皇兄的妃子,我又怎能……”
“沐王爷!你是大明的王爷,为保住你的权势和皇帝对你的信任,你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觊觎他的战利品!”三月冷笑着打算师少松,原本平稳些的情绪似乎又有起伏,她强压住巨大的悲伤:“可怜我母亲忍了这么多年,我恨不得杀了他!”
师少松叹道:“我知你心中滔天恨意无处发泄,三月,你现在活着,便是于你母亲最大的欣慰。我会弥补当年犯下的过失,让你和你母亲共享一世安宁。”
三月道:“深宫如枷锁,如牢笼。我母亲一日未脱离苦海,我便无从安宁。”
师少松知三月心思细腻容易多虑,他不敢有一丝犹豫便道:“此事我们需从长计议,三月应当明白,我比你更急着救她。但最近朝内局势微妙,我皇兄遇见棘手之事,恐诸多防备。”
三月注意到,师少松说到“棘手之事”时,眼里流露出一种熟悉的含意。这种目光的背后,是师少松内心真正的情绪与想法。三月突然皱眉,她总算知道这双眼眸背后的含意了,那是一种幸灾乐祸。
师少松和师未明的关系并不好,因为母亲吗?他们都想得到母亲的心。而师未明得了母亲的身体,师少松却仍对母亲痴心不渝。她的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让父亲和师氏兄弟如此痴迷。而母亲心中,究竟爱的是谁?
若心爱之人已死,生者还有何信念留于世间?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苏白衣。心中涌起一片暖意,暂时遣散了她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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