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每天都在进行,夺走他人的生存机会,好让自己得以在这地狱中继续苟延残喘,那自己生存的意义又究竟是什么?这样复杂的问题在每分每秒都有可能丧命的战场上连想一想都是一种奢侈。
或许,自己活在这世上的唯一意义,就是把更多人生存的机会抹杀吧。
那是最混乱的一段时间,太想找一个朋友倾诉这一切,但是却不会有这个机会。战斗在身边的同伴很多,但几乎每天都是新面孔,昨天还在一起相谈甚欢的人,第二天要么就被敌人杀死,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要么就变成了自己的敌人,然后被自己射杀。
是啊,我们都只是为了活着而已,同样的目的,同样的想法,这不就是他们称之为朋友的关系吗?可为什么我们要互相杀戮?
渐渐的,朋友这个词语从记忆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作利用的手段。经历过太多的欺骗、出卖、背叛,被人出卖过,也曾欺骗过别人,为了活下去可以对任何人笑脸相迎,也可以对任何人刀剑相向。
朋友,原来说到底不也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吗?对自己有利的人,就保持交往,没有了价值,那就亲手将他推下深渊,即便是在一起并肩作战亲密无间的战友之间,也从来没有过什么信任。
但是,内心最深处对朋友这两个字的渴望却从来没有消逝。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见雪从沉睡中醒来了,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将自己放在床上自己却爬在床边打着瞌睡的女孩那张美丽毫无防备的脸,见雪那早已捶打得坚如磐石的心脏微微打开了一条细小的口子。
那么,你是真正可以依托的朋友还是另一种高明的伪装呢?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龙凌俏丽的脸上,闹钟把打盹的她叫了起来,别看作为一个富家小姐,龙凌可是有晨练的习惯的,当然,没有哪个女孩子早晨不想在舒服的被窝里多赖一会,但对龙凌来说宁肯一辈子不睡觉也不想让自己的胸部永远维持在这样一个飞机场的状态。
穿着一件短袖蓝白相间的运动衬衫,将一头黑发扎成马尾,龙凌一改平时大家闺秀的模样浑身散发着运动的气息在校内的石子小路上慢跑着。
空气中充斥着新鲜的气味,仅仅只过去半个夜晚,学院内的所有血迹和尸体就以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被破坏的设施也完好如初,除了空气中那淡淡的一般人很难察觉到的血腥味,即使是见雪这样的专家也完全看不出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在学院的和谐政策刻意隐瞒下,绝大多数普通学员对昨晚发生的激战都一无所知,依然三三两两在一起聊着天信步游荡在校园中,脸上洋溢着属于新生的好奇与激动。
还有身后那曾化为废墟现在却又恢复如新的别墅,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一场梦一般。
不管别的,至少一副不情愿的苦瓜脸跟在龙凌身后,在生命不受到威胁时又变回懒人状态的见雪此时可真是想回房间去再做会白日梦。
“你父亲给我的薪水里不包括陪你晨练的酬劳。”见雪忍不住幽幽对着龙凌的背影幽幽说道,要放在平时这点程度的体力消耗对他来说完全可以无视,可是天啊!我四个小时前才跟一伙敌人死磕了一架,大小姐你难道就不觉得我现在还能从床上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吗?可惜龙大小姐依然是我行我素地在前面一路小跑还哼着歌,对见雪的抱怨全当没听到。
小样,难道只能轮到你欺负我就不允许本小姐整整你了?
心情分外愉悦的龙凌只顾着高兴,却忘了看路,忽然,她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东西,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好不容易站稳脚步,下意识地往背后一看,却看到一个捂着脚一脸恼怒的男人站在那里。
龙凌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刚想道歉,却又突然感到一股巨力从身体侧面传来,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平衡瞬间又被打破,身体不受控制的翻倒在坚硬地面上,响起“砰”的一声闷响。
昨晚留下的还没愈合的伤口处传来钻心般的疼痛,龙凌看了一眼被自己踩到脚的男人,对方正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肩膀,显然刚才就是他把自己撞倒的,尤其是对方居高临下看向自己那戏谑的目光,更是让龙凌受不了。
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龙凌站起身来转身欲走,谁知正在这时,那个被她踩了的男生却开口了。
“呦,没想到还是个美女啊,怎么?不过来道个歉就想走?”
“那你想怎么样?”龙凌强压着火气问道。
那男人的目光放肆地在龙凌全身上下打量着,嘴里不时还发出“啧啧”声,说道:“好吧,看你长得还说得过去,如果你能请我吃顿饭,而且亲自作陪的话我就大发慈悲原谅你吧。否则的话……哼哼,在这学院里我别的面子没有,兄弟还是有两个的,如果搞得太僵你一个新生以后在学院里也别想好过。”
龙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遇到欺负新生的恶霸了,看对方的穿着应该是高年级的学生,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一年级的学区里,看来是存心来找茬了。真是岂有此理,她堂堂龙家大小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份气啊,这种事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也曾遇到过,那些不长眼的家伙们哪个不是被自己的保镖揍的缺胳膊断腿……等等,保镖?
龙凌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依旧毫无存在感杵在那的优秀保镖见雪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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