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例如对上课,我始终是提不起什么兴趣。但也谈不上厌恶。我会去听,但不会认真听,更多的时候是在随意地想着其他的事情。我知道很多人和我一样,不是指前世,那时有高考,逼得我们不得不将心思全放在课堂之上。我是说现在,作为大多数的我们,到太学来并不是来学些什么的,这只是我们必经的一个历程罢了。在这混上两年就能获得太学生这个身份了,我们所要的也就是这个,然后免试获取一些职位。虽然最终大都数是个虚衔。
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着窗户的位置。我很喜欢这个位置,足够安静,足够偏僻。既然没什么人愿意待见我,我也就尽量和他们保持距离便是。柳忆的坐位是在中间,他上课显得很认真,第一堂课,老师就和他有所互动,颇为满意。唉,有些人就是如此光彩夺目。我记得以前读书时,老师点名的对象总是那么几个,其中几个排名靠前的,几个排名垫底的。像我这种中等位次的总是抱着期望却从未被叫起也从未主动站起身来。那时最开心的莫过于,老师提问成绩好的同学,然后他不会,站立着,面露难色。你会希望他不会的,因为你总是对他们有些厌恶。可是对于柳忆,你从来不会想他会不会的问题。他自信的笑容会让你觉得,他会,他一定会,没有什么问题是他答不上来的。你也不会对他产生不满,太阳挂在天上,是理所当然的,你想。
太学只上半天课,然后就放学了。大家会一起去酒楼吃一顿,然后或归家,或邀上些许玩伴游乐京城。一般,第一天,全班是会一起吃顿饭的。可是我觉得他们并不会欢迎我,所以也就没有跟着。小赵同学去了,去之前还想拉着我,他想有个伴,以免太过尴尬。我以家中有事为由拒绝了。他看上去有些生气,还义正言辞地说我不合群。他不也是被孤立在外么?我没有说这句,因为他会融入进去的,迟早的事,而我不能,当然,我也无所谓这些。从一开始,看懂了那些市侩的眼神时,我就知道他们永远不能作为朋友。
我一个人,就像来时一样,走出了太学,我很惊讶,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人,他似乎一直在等我,他微笑着看着我,然后走到我面前说:“久仰大名”。
我始终记得那个笑容,那个眼神。不用说些什么,仅仅是这样,你就能感觉到他能理解你,他会是你的朋友。这就是他的人格魅力。
“久仰大名“我笑着回复了同一句话。我们都曾听过对方的名字,却从未见过。我们是两个极端。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等我,为什么不去参加聚会。他也不做什么解释,只是请我上了他的马车。
“你要带我去哪?”我问他。
“你都上来了,再问是不是晚了。”我一想也是,便不再言语,我在等他说话,他绝对有话要同我说的,但一路上他没有说,我就一直沉默着,这和我的性格很不符合,但情况就是这样,我就是一句话也没说,马车里一片安静,却很奇怪的没有什么尴尬。他很闲适地倚在窗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则去掉帘子,静静地看着路上人来人往,什么也不想。噢,还是想了什么,想要吃饭。
过了不久,也就十分钟的样子,马车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这是一处酒楼,叫作君子楼,是柳家的产业,更是柳忆的一大杰作。我早有所耳闻,但今天却是第一次来,被它的主人邀请进来。
不过,令我吃惊的是,柳忆居然在门口停下来,掏出了一块木牌递给门房。我知道只有拥有这种木牌才能进入君子楼,但是没想到,作为主人的柳忆也要走这个程序。
他也许是猜出了我的想法,回过头说:“他们并不认识我,而且说来惭愧我至今也知道了个才子牌”。
我哦了一句,然后便随他进入了这栋闻名已久的酒楼。楼内的装饰比较简朴,咋一眼看上去,甚至有些平淡。但是我知道它一定不会是第一眼看到的样子。从它的名字和受欢迎的程度就能知道的。
不过我没有什么时间,直接就被他领上了五楼。“我也就只有登上五楼的资格。”他略带抱歉的语气说道。
“靠自己能上五楼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说。
他笑了笑,领我进了一间房。我们入座后,他吩咐了随从几句,然后问我有什么想吃的。我说也没来过这,全听他安排便是。他点了点头,再和随从说了几句。随从便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了我们两个。
他坐在我对面,看着我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邀请你么?”
“我一直在等你说啊。”
“你就不好奇?你是怎么忍住一路不说话的?”
“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我觉得应该你先发话解释才对,所以也就没问。至于忍住说话,毕竟我也被孤立这么多年了,有什么难的。”
“如果我不解释,你准备怎么办?”
我顿了顿,有些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我可以吃一顿,然后回家,挺好。”
也许他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所以相同的情况在他身上也出现了,不过这时,门被敲响了。传来随从的声音:“少爷菜已经好了,是否现在上。”柳忆应了一句,门开了。接连上来了十几道菜,直到此时我也才知道为什么会选这个房间,也许只是因为桌子够大吧。
“咱们先吃,我都饿了。”柳忆对我说道,然后也不管我,径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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