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走了。
她恼怒地躺在宽阔的床上,想着他的坏,气自个儿竟仍盼望他亲近,想着想着,便熟睡了。
作家的话:
写完这章吓倒了, 我很久没有写过这般少对话的章节...
最近写得挺顺的, 算是得心应手了~_~”
☆、32 喂她喝药
隔天梁纤纤被婢女唤醒,没有看见他。
「夫人,喝药。」
扑鼻而来一阵苦涩草药味,坐在床上的她摇摇头,紧闭唇。
「顾爷很担心你呢,夫人喝了药才会好呀。」婢女递上盛了一口药的汤匙。
她伸手推开,虚弱却坚持地喊:「不喝。」
眼看婢女脸色为难,她便说:「先放在桌上。」
待婢女退下後,梁纤纤仍呆坐床沿,只瞧着汤碗出神,脸上一片空白。
喝了药,身体转好,却解不了心结……她不想喝。身子好了又怎样?他依然会若即若离,把她困在这顾家大宅,锁住她一颗真心,却又不靠近。
他不让她走,她天真地希望是出於对她的在意,但他什麽也没说;他与她赤裸相对,她以为两人要和好了,他却像唯恐避之不及般,马上离开。
若果病得久一点,他就会关心她多一些,那她宁愿继续卧病。
巧合地,顾镇棠进来厢房,手里握着一串冰糖葫芦,颇为怪异。
梁纤纤一脸不可置信地眨动美目,眼睛瞪得两倍大,不敢问他怎麽来,更不敢问他怎麽拿着冰糖葫芦。
线条刚毅的下巴布满新冒出的须g,他最近似乎疏忽了刮胡子,变得不修篇幅,脸貌更觉沧桑,增添不羁味道。虽然这时候她最不该做的就是欣赏他的俊帅,但眼珠儿毫不听使。
她的视线落到冰糖葫芦上,喉头忍不住滑动。
「想吃就得喝药。」他来到她面前,声音严肃宣布。
「谁说我想吃了?」她倔强地扁嘴,眼睛还是发亮般看着他的左手。
「拿着。」他扳开小手,硬塞了冰糖葫芦给她。
顾镇棠用布巾抹去黏手的糖浆後,取了挂在衣架的棉袄,披在她身上。
「我不冷。」她受宠若惊地发现他的动作,小声地作出无效抗议。
他一意孤行,不等她再度辩驳,已把汤匙递到唇边,喂她喝药。
「我不……」没让她说下去,汤药已经灌进嘴里,她不得不吞下。
梁纤纤不喜欢他独断独行,逼她依从,但这样霸道的行为却叫心中微微一动,总觉当中掺着浓烈的关怀。
几次下来,汤碗终於见底,他吝啬笑容,只说:「乖。吃糖。」
敢情他当她小孩了。
她默默垂头,认命地吃着稍微融化的冰糖葫芦,心里嘀咕:她好歹也十六了,又为人妻,还道她「乖」咧……若真当她孩子,便不应与她计较,早早原谅她胡说一通的气话,合好如初。
吃剩最後一颗山楂,心里有些挣扎,几经思量下,她伸出纤长食指轻轻点他一下说:「留给你吃唷。」
她没料到他真的会理她。他裹着她沾了糖浆的手,咬下那仅馀的糖山楂。
她不其然想起他细嚼她吃过的芸豆卷的模样,心儿悄悄跳快半拍。
他小小的回应重燃了她的希望——原来他并非无动於衷的。说不定只要多加努力,便能拉近两人的距离。既然他不喜欢她造菜,那做些他喜欢的事情,总可以了吧?
如今,她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他的欢心。
因为她是他的妻。
作家的话:
这一点都不虐 好伤心 我想学会写虐文啦~_~
☆、33 送他新鞋
天气清爽,风和日丽,在初春时分难得好天。
顾镇棠连天喂药,本来无心康复的梁纤纤身子复元迅速,今儿个便在花园里抚琴作乐。她心神恍惚,即兴弹奏的音乐成曲,却也反映出她的无心,同时叫人听出她似轻又浓的愁绪。
听下人说,他近日没再出外,只是困在书房里忙,她就故意挑着距离书房三丈远的位置,好让他听到她的琴曲。她不直言自个儿的哀怨,选择以乐抒情,就不信他听不懂。只是听懂了,他会否回应,又是另一回事。
她还趁这几天在房中养病,空閒时间都用在刺绣,为他造了一双黑褐新鞋,上头绣着清淡的暗花,乍看chu犷,细节却显得秀丽高贵。她相信他会喜欢这对新鞋,只要他收下,便不再沉默以对,不再只於喂药时出现。
都快晌午了,再过不久便是午膳时间,他也该出来了吧?梁纤纤愈弹愈慢,全副心思摆在观看书房门。
就在她快要望穿秋水之际,心心念念的高大身影终於推门而出。
「镇棠哥——」她花了莫大的勇气,才胆敢这样叫他。算她怯懦,「相公」二字始终无法说出来。
三丈的距离不多不少,刚好让他听见她的嗓音。
「嗯?」他刚提步,便因这娇软的声音停住。
「我是想问……如玉去哪了?」她明明想说送他鞋子,却不知怎地,见着他便怕,临阵退缩。
「她请假寻亲去了。」
见他欲再举步,她急忙喊住。
「镇、镇棠哥——」
他眉头深锁,不愠不恼地等她说话。
她支支吾吾,紧拎新鞋,小跑地奔向他,递到他眼前。
「给你的。」梁纤纤惊怯地提眼看他,只见他仍是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病愈了?」他没接住鞋子,定睛注视她的眉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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