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枫一行人冒着大雨,趁着朦胧阴灰的天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翻山越岭之后,终于来到了王狗蛋所说的那个山洞。
山洞的位置在半山腰一处裸露出来的有十来丈高的峭壁之上,峭壁周围,杂草丛生,古树参天,要不是有王狗蛋在带路,没有人知道这那布满覆盖着藤蔓的峭壁之上会存在有那么一个洞穴。
洞穴附近有两三棵倒下的树木,树干为桥,刚好延伸到洞口的前面,王狗蛋带着众人走过树干,用刀斩开横在道上那厚实的藤蔓,走进了山洞里面。
牧流枫走进山洞里面之后,往四周看去,发现这个山洞的空间还挺大的,宽高都有几丈,蔚为壮观,里面空气干爽,确实不失为一个能住人的好住处。
牧流枫又往山洞里面看去,洞口的亮光根本照不到里面去,黝黑一片,不知山洞深几许。
上百个人走进了山洞里,然后在洞口各自寻了地方,男人们聚在一处,女人们又分在另一旁,各自坐下休息。
牧流枫见众人全身都已湿透,一些体弱的老人和孩子早已受不了,嘴唇发黑,瑟瑟发抖,便对牧青阳道:“大哥,现在需要赶紧生起火来把身体衣服烘干才好。”
牧青阳也全身湿黏黏的,浑身不舒服,他皱眉道:“可是如今山雨绵绵,下了大半个月了,哪里还有能烧着得着火的干柴?”
王狗蛋却说道:“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收集了一点干柴,被我放在山洞里面了,我这就去拿来。”
“我也去帮你拿来。”牧流枫听到有柴火,顿时来了精神道。
牧流枫和王狗蛋一起走进了山洞里,牧流枫才发现,自己虽然在洞口往洞里看是乌黑一片,但是真正走进去,还是有光亮的,还能看清路。
在离洞口不远处,牧流枫看到了王狗蛋藏在一处角落里的柴火。
在拿柴火的时候,牧流枫顺便也看了一眼山洞里头,里面依然是黑漆漆的,不见尽头,不知有多深,显得阴森恐怖。
这时候的王狗蛋也有点害怕,赶紧催促牧流枫拿好柴火快走。牧流枫经王狗蛋一催促,也觉得有点害怕,也是不自觉的赶紧加快脚步,往洞口方向走去。
柴很快就被牧流枫拿来了,不过只有一捆,远远不够这么多人生火取暖。
还是那位年长的村民老人说话了,他和那些孱弱的妇女孩子一样,享受着最先烤火的权利,他双手放在火苗上方,轻轻挥动,舒服地喃喃道:“我刚才上来时看到洞口的那几棵倒下的树好像是不多见的涎脂树,此树坚硬如石,但里面木脂却很多,虽然被雨淋湿了,但也能够点着的。”
“嘿你这老头怎么不早说哇,害我们在这里受冻了这么久,真是的!”一旁的阿福道。
可那老人可能耳朵并不是很好,好像没有听到阿福的话,而是自顾自地继续烤火取暖。
阿福见到这老头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刚想说话,却听到牧青阳吩咐道:“阿福你快带十来个人下去砍柴。”
阿福点点头,瞪了那老人家一眼,随后过去召集人手,便从匆匆走出了洞口。
不一会儿,牧流枫便能听到洞口外面想起咚咚咚的砍柴声。
牧流枫走到洞口往外看下去,阿福他们正咬着牙,手中高高举着各自的佩刀,一次又一次地努力砍着那叫做涎脂树的树干。
不过涎脂树果然像那位老人说的那样,坚硬如石,阿福等人一刀下去,也砍不进半寸树肉,无奈之下,众人只能舍难取易,去砍那些光秃秃的细枝细桠,这样砍上十来刀之后,倒也能将枝桠砍断。
阿福等人如此一番卖力地砍树,经过半个时辰的努力之后,终于是砍够了众人取暖的柴火。
……
山洞里,众人聚在一起烤火取暖。到如今安顿了下来之后,那些村民们才有心思想着自己的家园被洪水冲走的伤心事。
牧流枫见他们个个心情沉重,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时间也不再出声,只是和牧青阳坐在一边,静静地烤着火。
夜开始深了,困倦的人在暖烘烘的山洞里开始睡去,牧流枫还没有睡,想着心事。
应父亲拜师学艺的要求,他在大哥牧青阳的陪同下,一路来到了叠云山脉附近。
这是牧流枫第一次离家走到这么远的地方,一路上他也看到过了许多的风土人情,算是大开了眼界。
本来只是二十来天的路程,自己便可到达父亲所说的白云观,没想到因为一场连月不止的大雨而耽搁了行程,被困在了半路。
特别是今天见到那威力无与伦比的山洪暴发,那种生死逃亡的场面也是深深震撼了牧流枫自己,原来这个世界并没有自己想得那般平静,外面还有许许多多人们所不能抗拒的劫难。
看到这些村民的家园瞬间被山洪吞噬,以至于村民无家可归,如此悲惨的遭遇如果落到自己身上,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靠自己的爹和大哥他们?如果自己的亲人不在呢?还能怎么办?
想到这里,牧流枫摇了摇头,尽量把这些虚无的胡思乱想驱散掉。
凉风吹来,将洞里篝火的火苗摆动,牧流枫听到了一种呜呜的声音开始响起,充斥整个山洞,想来这便是那位王狗蛋说的恐怖的声音了。
其余人也听到了这种有点渗人的声音,但却和牧流枫一样都不以为意。
先不说山洞里有着这么多人给自己壮胆,众人都是清楚地感觉得到,山风是从洞口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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