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承认自己是要去害她了?”
李东自知失言,只好收口不语。
“要查出你是受谁指使,那也简单的很,只是我不愿意浪费那个时间,所以,”音顾微微掸袖,“我只要一个结果便好了。你能不能做到?”
李东早已后悔替纹儿出了这个头,也怨自己没有摸清对手的轻重。现在事已至此,自己在人家面前已经沦为砧上肉,只好退而求条活路。何况对方身后也许就是那个世人皆知的无情顾家,他已经动不起一点侥幸的念头了。
只是,李东还是迷惑不解:“你不是在保护她么?”
“她是扎了根在这的人,我却不是。”音顾道,“也许再过不久我便要走了,以后若是还有人来害她,你便要一力承着。她若有什么意外——”音顾没有说下去,只是笑了笑。
这一笑倒也不是无情,李东却也在寒意中明白过来。
“可是,我也不是庆家的仆人,根本见不上那少夫人的面,何来保护一说?”
音顾微微挥手:“我只是留着你备用。明面上不行,你便要暗地里注意着。”
李东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自己生命无攸,便忙道:“我照办便是。”
音顾点了点头:“按着规矩,回头我再给你一颗药。你不出差错,也就没什么感觉,若是不守规矩,”音顾扫了他的脚面一眼,“你会很痛苦。”
李东心中惨淡。暗叹自己虽然没有了性命危险,却依然把命脉悬在别人手中,这大概便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吧。
音顾站起了身来,掩起袖子打了个哈欠:“对那少夫人有害的人无非就那几个,她们若是再不老实,也就没你这么好的命了。”她看着李东,“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李东忙点头,挣扎着站起来,他想了想,还是胆战心惊地小声问道:“你叫音顾,不知可否知道离伤城顾家……”
音顾原已踏出了几步,听罢便收住步子,缓缓转身。
李东一触及她的眼光便缩回了跟了半步的脚去。
那双眸子里,森然一片。
“你是在给我杀你一次的机会么?”
第十七章榆钱
听了音顾的那句话,李东反而心里安心了些。若是照着音顾的话去做,自己大概也就没有什么祸事了。
第二天,纹儿既没有听到越喜眉院里传出什么好消息,也不见李东来,心下便疑惑了。王怡月再三追问她,她无法,只好出门去找李东。
只是这一回李东只是磕着烟袋说昨晚什么也没探到,而且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最后告诉她不要再来找自己了。出于亲缘关系,李东还是隐晦地告诉纹儿那个少夫人惹不得。
可惜,纹儿立功心切,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她见李东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只知坐在床上休息,心里真是又恼又气,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离开李东家后,纹儿走在大街上,心里也是一片茫然。这回去后小姐问起来,什么都像没做一般,指不定要被骂成什么模样。而最重要的,她已经厌倦了自己的丫头身份,凭自己这模样和机灵,做不成夫人,做个妾室那不是应该的么。
只是,该怎么办呢?
街上人来人往,纹儿看着一些女子欢声笑语,招摇而过,心里十分羡慕。她站在街边看了会儿,方想起自己出来太久了,便又匆匆走着。只是她还没走出数十步,便被人拍住了肩膀。
再有几天便是清明了,清明前后却又是个踏青的最好时机。在安志县外有片小树林子,林子外又有一块开阔的草地。那草地是归“安志书院”所有,每年清明节前书院都会领着所有的学生到那草地上游玩。
今年是新夫子授课的第一个清明,夫子在纸上为众人写了“纸鸢”二字,说是让各学生领着家人齐齐到草地上放纸鸢去。
夫子的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学生的赞赏,而庆登科一回来向刘氏说后,刘氏也点了点头:“你们这个夫子是个人精。”
当时一家人正准备着吃晚饭,见刘氏这么一说,大家便都听着。
“你们那‘安志书院’里读书的都是什么人?都是贵人家的子弟。纵使家里无官,也是腰缠万贯。那天一去夫子便把人都认齐了,以后若是有个什么事,缺粮少盐的,那还不是招手即来。再加上各家定然不会愿意在场面上输给旁人,就一定会有攀比,所以这事,可轻视不得。”刘氏思了会儿,说道,“老爷忙,就不便去了。那场合大概女眷会比较多,咱们家的,可也不会输给人家。”
庆财主点了点头,肥袖一挥:“这事你看着办吧,要支钱支人,就赶紧的。”
刘氏看了王怡月一眼:“新衣裳肯定是要的,从头到脚都要置备齐全了。丫鬟婆子们也不能丢人,都领一套新的,免得人家说我们庆家什么闲话。”
“马车、毯子什么的都要拿出最好的来,还有茶水点心,要去外面请最好的师傅来打点——晚了可找不着这厉害的人。对了!”刘氏轻拍了下桌子,“纸鸢,纸鸢!既然夫子说了要放纸鸢,那咱们就得做最好的,万一做不了最好的,那也得放得最高最远,总之不能被人给比下去。”
刘氏说完后便看了一圈边上的人:“你们谁会放纸鸢?”
喜眉和王怡月都应了话,还有几个丫鬟也会。
刘氏看着喜眉的肚子:“你挺着个大肚子,就不便外出了,那天你看着宅子就是。”
“可是……”喜眉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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