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像个痴儿一般,不知天高地厚。而离开家后,总也记得你眉间的笑意。”
喜眉听得只会垂泪,勉强想要笑笑,却无论如何也翘不起唇角来:“姐姐,你怎么……”
未央伸手打断她的话,抬头吩咐道:“湘琪,姑娘们都在教坊上课,你去瞧瞧,今天下午我请了宏京的人来教授舞艺,让大家别迟到。”
湘琪领命下去。
未央又对那玉面男子说道:“子羽,刚才新收了两名姑娘,都是被恶人相卖的,你去安排一下。”
子羽点了头也下去了。
然后,未央抬手对着那还留下的桃花男子,对喜眉道:“他叫子商,和刚才的子羽都是这未央宫的龟公。”
喜眉一愣,越发不好去看这人。
这子商倒是没什么脸皮,凑着身子过来,啧啧叹道:“早听未央姐夸她的妹子,如今一见果真水灵灵的,比咱宫里的红牌也不差。”
喜眉听得气愤,可当着姐姐的面又不好发作。看姐姐这样子,她竟然是这青楼的主人,骂什么这巴掌也是打在自家人身上。
“喜眉,你大概不知,在哪里也见不到我们这么俊秀的龟公。”未央轻轻踢了一脚,打发子商站一边去,“所以,你也不明白,姐姐在做什么。”
喜眉一听姐姐似乎有话要说,便忙正襟危坐,竖耳细听。
“你也知道,我早早的便嫁了人。过了一年好日子,便随着婆家搬家北上。你姐夫花钱买了个小官,原想飞黄腾达以后可以带我衣锦还乡,可惜世事难料,他乌纱帽还没有戴稳,就被牵连进了一个案子。你姐夫惨遭连累致死,我们也被没入了官府为奴。”未央低头以袖拭泪,“不过多久,因为不肯屈身于官家,我就被秘密卖到了素青城的一家青楼。好在我又遇到了不错的良人,替我赎身出来,倒是奇迹般的变了自由身。”
“可是正是因为入过青楼,才知道那些姐妹们的苦。有多少是愿意堂前卖笑床上卖身,还不都是被生活所迫的?所以,我决心要挽救这众多姐妹于水火之中,至少,再不能像以前那般过着非人的生活。”未央低叹一声:“可惜那良人并不赞同我的决定,与我有缘无份。”
“这几年里,我自小做大,如今已是素青城的独一份,再没有我们这么干净的青楼了。子商子羽,说是龟公,手底下也干净的很,只是怜惜这帮姐妹,才在这里帮我。还有,喜眉,湘琪是与你一路来的,你看她如何?她弹得一手好琵琶,便以乐待人,现如今是可以挑客人的。而姐姐这里的姑娘们都是和湘琪一样,都是凭着技艺过日子的……”
喜眉听得怔怔的。未央所说众多,可却只有一些植进了喜眉的心里,使那里一片惨淡。被连坐、被人使为奴婢、被卖到青楼……喜眉只想着我这姐妹二人怎么这么命苦,而自己那些事在姐姐面前,竟然变得没有什么分量,称不上有多苦了。
姐姐受难时年纪比自己还轻,而受了那么多挫折都挺了过来,还记着要去帮助别人,可自己只会偷偷哭泣,最后还死拉着音顾不放……
太没用了……
喜眉惭愧地低下了头,紧紧抓住未央的手:“姐姐,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嗯。”未央轻声应道,“我遭了那么多罪,不想连累爹娘,所以这些年都没与家里联系,倒不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喜眉摇了摇头:“那个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已经见到了姐姐。”她摸了摸未央的脸,“看起来你过得很好,就可以了。”
未央看着喜眉满是泪水的脸,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里。
那个子商立在一边,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笑意乍现。而音顾同样在一旁从头听到尾,看这桃花男子一脸奸诈,便以极轻的声音说道:“一派胡言。”
子商的脸僵了僵,转身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音顾见那两姐妹还依在一起说话,便转头出了房间。
子商跟了出来,小心地带上了门,然后与音顾走得远远的。立在走廊转角处,他伸手束了束自己背后的长发,眼角微挑:“姑娘刚才似乎听得不是很满意?”
音顾静了静,方淡道:“那些话哄喜眉足够了。”
“那话本来就是只说给二小姐听的,姑娘何必在意呢。”子商没形没状地靠坐在廊柱旁,嘻嘻笑道,“可我看姑娘似是很不爽呢。”
音顾淡道:“把人当白痴可不是好习性。”
子商啧啧两声,上下打量她:“姑娘就是一路对二小姐照顾有加的音顾姑娘吧?”
音顾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子商笑了笑,满是邪气:“素青城这地方有离奇的神奇之处。凡到此地者,易动春心。所以不知多少佳人才子从外地慕名而来,在这里赏花观月成双成对。姑娘一脸如若冰山,怕是还从没动过春心吧。依子商之言,可巧时候要到了,到时,你还得谢谢我们未央姐呢。”
音顾听不惯这油腔滑调,便皱了皱眉。
那子商便稀奇地又说道:“原来姑娘还是个大美人,绷着脸可真就是糟蹋了。”
音顾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聒噪的男子,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子商:“你告诉未央,我要听真话。”
子商只得耸耸肩,一脸无赖相:“不管你信不信,再说也还是那些话。”
“哦?”音顾缓缓道,“看来我要去问夙命才行了。”
子商听到这“夙命”二字,忙弹直了身子,诧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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