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芒女心头咯噔一下,挣扎着想要出去,就听络腮胡子怒道:“别动!”
不知道跑了多久,络腮胡子终于无力的倒在地上,芒女从他怀中爬了出来,“刘叔、刘叔、你醒醒、刘……”
粘稠的血从他身下缓缓渗出,芒女瞳孔骤缩,刘叔的背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有深有浅,有些已经钻入体内,她下意识的抱紧胳膊,只觉毛骨悚然,“刘叔……”她又轻叫了声,没有得到回答。
刘叔死了,拼尽最后一口气。
芒女忽然觉得一切显得这么不真实,为什么刘叔死了?一直陪伴她左右的刘叔竟然就这么死了,死于北孤天的尸体。
笑话,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芒女仰天大笑,笑得泪如雨下。
流年做了一个梦,梦见到了一个陌生的谷里,那里草长莺飞鸟语花香,河水清澈,一颗巨大的槐树下吊着一个秋千,小女孩坐在秋千上怎么也荡不高,急的都快哭出来了,然后走来一个男子,她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她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是个非常温柔善良的人,他推着小女孩荡秋千,一下又一下。
“哈哈,师父好高啊,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飞啦我要飞啦……”
流年猛地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脸颊微湿,她摸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巨大的悲伤席卷心头,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桌上放着一个盒子,她静静的盯着盒子,刚准备起身,手腕一软咚的掉下了床,她的右手……失去知觉了。
天刚蒙蒙亮,路上的行人非常少,流年浑浑噩噩的向城外走去。
“听说了吗?那个杀盟的北孤天真的死了。”
“真的假的?谁干的?”
“好像是《诀》的传人,还是个女人。”
“快快、说来听听……”
……
流年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刚刚走过去的两人,“诀……”
记忆变得陌生又熟悉,她背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个人头,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头,虽然说不出感觉,但她隐隐记得她要带这个人头回去,回到她离开的地方。
云霓谷。
北孤天死的事情又一次轰动武林,这次不同,是有人亲眼所见,一个女人提着北孤天的头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女人用的是失传已久的《诀》。
子母刀与流年的名字瞬间在杀手组织中扩散开了,那些曾经接受暗杀北孤天任务的杀手纷纷将矛头对向流年,现在,无论他死在谁在手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北孤天的人头。
客栈二楼,芒女坐在窗边看着流年渐渐走远,她的手上摊开一本薄薄的册子,是她在一堆尸体的附近捡到的,上面沾了血,但还是能看清,第一页:杀了北孤天。
银针有毒,等她发觉这一点左脚已经废了,但她并没有太大吃惊,更不觉的悲哀,也许就连刘叔的死她也不应该感到悲哀,这就是杀手,随时要有被杀的觉悟。想到这里,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芒刺。
她书中的册子类似日记,记录了流年所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在后几页,包括诀和师父。
“原来你是玉白烟的徒弟。”芒女喃喃,锐利的眸子冷冷盯着远处,北孤天的头,她绝对要拿到。
即便忘记了一切,也记得回家的路。
刚出城的流年蓦然停下脚步,冰冷的杀气弥漫四周,她眼神一凛,放下木盒,就在她放下木盒的瞬间,两道青芒破空而来,流年右手已废,无法使用母刀,逼喉瞬间,身影瞬退,动作灵敏犀利,隐藏在暗处的人微微一愣,还没回过神来,流年已出现在他身后,子刀穿心,他惊恐的瞪大眼睛,流年冷笑,舔了舔唇边的血,眼角微微一扫,就见一人立马冲向木盒方向,流年冷哼,子刀宛如流星飞向那人,那人来不及碰到木盒,连忙翻身躲开,身后流年鬼魅般的身影再度出现,咔擦一声,拧断了对方喉咙。
木盒静静的躺在原地,蛰伏在暗处的另外几名杀手都不敢再轻举妄动,流年收了子刀,提起木盒,再度赶路。
就这一路,流年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他们的目标都是她手中的木盒,而要拿到木盒就必须杀了她,她不知道怎么杀了他们,似乎是身体本能反应,感觉到杀气就会无法控制,看到血就想要了对方的命。
“师父师父,你会教我武功吗?”
“会。”
“师父师父,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呵呵……你先长大吧!”
温热的掌心抚摸着她的头,她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清澈的天,那个人是谁呢?已经过了三天了,他在哪里?
又到了一个镇子,客栈对面的老树旁着一只大黄狗,狗一见她就叫个不停,出来倒潲水的小二一看见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嗖的钻进客栈,啪的关了门,她茫然的看着已经关闭的门,有种似曾熟悉的感觉。
半身染血,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她的左手紧紧握着子刀,空洞的瞳茫然不知所措的环视四周,客栈门虚掩,一双明亮的眼睛见她望了过来立马再度把门关上。
这个附近,应该有座老庙。
“汪汪……”大黄狗叫个不停。
“哪儿来的臭要饭,赶快给老子滚!”伙计随手扔了几个馊了的馒头,馒头滚在地上,沾了灰,她弯腰捡起馒头,在身上蹭了蹭,低头道了声谢,匆匆跑了。
流年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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