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这幺想,一个声音骤然响起:「陛下!臣以为京师重地,岂可如此重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裴幕天越众而出,对着沈刚深施一礼,看我的眼光中满是不屑。
「楚寒曾教过小儿,以微臣看来,他的本事也不过尔尔,一介乡野村夫,怎能担此大任!?」
「哦?他教过威远和信兰!?」
沈刚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拈须微笑,民间皆传说裴幕天是他的私生子,现在看他的表情的确有这个可能,他的表情就像个疼爱孙子的爷爷……裴幕天果然不太聪明,这个时候点出我跟威远信兰的这层关系,简直就是在帮我了。
「陛下,靖安侯所说确是实情,草民的确曾教过两位小侯爷,不过跟他们之间与其说是师生,倒不如说是朋友来得更恰当—些。」
我对裴幕天眼中的厌恶视而不见。
「如果不是太子殿下举荐,只怕草民现在都还在靖安侯府跟两位小侯爷厮混呢,今日能站在这里,楚寒也实在是惶恐得很。」
「靖安侯世子想必不凡吧?」沈刚显得兴致勃勃。
「当然,信兰胸怀锦绣,是草尺迄今为止所见到最聪明的孩子;至于威远,则有点像靖安侯,两人都是直爽的性子。」
沈刚大笑,「像靖安侯?这可不好,他的脾气过于火爆,人也过于直率了些。」
裴幕天的脸色刹时变得很难看,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从相识以来就没有看得起过我,现在我在沈静府中的事想必也是—字不差的传到了他的耳中,对我的鄙视更甚,现在却是几句话之间就被我占了优势,一向养尊处优的他又如何能按得下这口气?
生气的人,最容易说错话,做错事,裴幕天显然已经被气得语无伦次了:「陛下!臣以为,有鉴于卢陵王的惨案,奸人无处不在,身为京师提督可谓责任重大,应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读兵法,胸怀锦绣,有万夫不挡之勇的人才可以担此重任,至于楚寒……」冷瞪我一眼,裴幕天接着说道:「他的文采确是不错,但是还远远不到能用兵如神,无敌天下的地步!」
我莞尔,如此明显为难的条件,京师提督又跟天下第一有什幺关系了?
「多谢靖安侯如此抬举在下,楚寒之前还不知道这个职位已是足以跟边关大将的条件相当……如此看来,我就是当不上提督,能得太子如此举荐,楚寒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威远信兰,真是对不起了,这幺欺负你们的父亲。
裴幕天立时僵住了,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却是找不出来什幺弥补的话。
沈刚在上面看得有趣,「嘿」的一声笑了出来,底下的朝臣有不是沈静一党的,也跟着小声笑出来,尤其是二皇子沈宗,他的人傅立被沈静弹劾下去,看到裴幕天没面子,更是高兴,笑得开心至极。
裴幕天的脸像包公也罢,像关公也好,我却是没有兴趣再看了,越过他,一双深遂的黑眸吸引了我全副的注意力,对于裴幕天明显的劣势,沈静却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既不喜,也不怒,眼中有着些许的诧异,对于我突然以这个身份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不吃惊的,但是更多的却是我读不懂的深奥难言,与我的目光一对,突然回我一个古怪的笑,赫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看着他施施然走了出来,我心里一动,他可是又有了什幺鬼主意?对于他的能力,我从来都不敢存着侥幸的心思。
他的荣幸,包括皇帝在内,这许多人上之人当中,楚寒在乎的,也只不过一个他而已。
沈静的话里面笑意十足:「靖安侯真会说笑,要是小小的一个京师提督就有这等本事,我们也就不用派乓打仗了,只要多任命几个,管保天下太平,不论是北方的蛮族还是西方的那些个小国,就是镇守陵关对抗蛮族的周书培大元帅,也要对着京师提督甘拜下风啦!」
他转向裴幕天:「这等英雄人物,侯爷若是知道,不妨多给小王介绍几个。」
殿堂之上的笑声更浓,裴幕天脸上的恼火之色却奇迹般的消失不见了,对着沈静一拱手,「王爷说得极是,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我看了暗暗称奇,他这幺傲慢莽撞的人,会轻易低头,与其说是被沈静调侃得心悦诚服,倒不如说是对沈静的绝对信任。
沈静微笑,面向文武百官,语气却一下子转冷了:「但是,虽然靖安侯话说得有趣,小王却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就在这戒备森严的京城之中,九弟被害惨死不过数日——也只有像靖安侯这样至今还在牵挂九弟的人,才会说出,这样关心则乱的话来!」
「至于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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