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的称呼也渐渐有了另一种含义,但是宋渔却丝毫不在乎,道门师叔祖的威名也让道门上下不敢太过放肆,视宋渔如眼中钉的人畏惧之下也不得不收敛。
但现在却不同了,随着师父的道散,宋渔知道自己在灵山上的安逸日子到头了,掌教真人一纸玄武令:“下山游历,聚海再归。”短短八个字,却让宋渔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道门不需要一介凡人,也不需要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师叔,汇聚神海之后再归灵山来,道门上下都认为这个小师叔此生再也没办法回灵山了,破体斩缘都做不到,开仙府聚神海岂不是难如登天。
宋渔将手中的玄武令收入怀中,站起身来。青石板上留下两个深深的印子,带着些许血丝,但很快被春雨润去。他花了三天的时间背诵了经阁中所有的藏本,为的是告诉自己这十年并非虚度,唯有心安,他才能允许自己下山。
他回头看了一眼,云烟缭绕,但是藏身在雾中的两人却同时感觉心头一震,宋渔目光炯炯,似乎发现了他们。堂堂经阁长老做出这等窥探之事,传出去定会让人耻笑。两人踌躇着是否现身之时,宋渔却头也不回地转身向山下走去。
“他要走了吗?”
“看来是的,那是下山的方向。”
“你说他还回的来吗?”
“掌教真人说让他聚海之后再回来,那就是让他不必再回来的意思。”
身形矮胖的破斋道人嘟囔道:“其实小师叔人还不错,为何门中上下老小会这么厌恶他。”
高瘦的苦莲道人冷哼道:“招人妒恨者不是聪明人就是笨蛋,你说他是哪种人?”
破斋道人还未回答,山间传来一声清亮的啸声,寂静的灵山一时间鸟飞兽散。宋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有些飘渺却听到清楚:“我再上山之时,就是破二十八星宿观之日!”
两老道面面相觑,破斋道人咬牙道:“他就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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