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山川时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等众人都休息好时太阳已经西沉许久,明晃晃的残月高悬于星空。
陌吾和良媷儿一直在半山腰等曲倾世,所以当看见她们回来时难以压抑那兴奋的冲动。良媷儿环视了一圈,忽的问道,“凌淙呢?”
闻言曲倾世低下了头,几次张口欲言。和曲倾世的愧疚不同,冰绮嫬只瞥了一眼良媷儿就道,“他和夔牛一样,都死了。找好方向,我们需要立即回仲夏皇城。”
良媷儿身形微颤,藏在袖中的双手狠狠地攥了起来。尽管她努力保持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但那双憋的通红的眼睛里已经溢满了眼泪。
“走吧。”陌吾细下声来,主动牵过良媷儿的手。
落纤尘沉默了一会,喊住良媷儿,“媷儿,能帮我看下白娴婳的眼睛吗?”
“是。”良媷儿挣脱陌吾的手,回过身擦去眼眶上的眼泪,清冷的容颜一如既往,却在此刻显露出一份死气。
“是蛊毒,不过......”良媷儿探了一会白娴婳的脉息,片刻又用指腹轻轻的滑过对方的眼皮,迟疑了一会才道,“想来长公主有过什么特殊的机遇,即便是难解的蛊,也在她体内渐渐消失了。”
“消失了?那为什么她一直不醒呢。”落纤尘放下心来。
“主上,长公主是人族和我们妖是不一样的,我们能够很快的适应自身的强弱,但人族不一样。”良媷儿缓慢的站起身,“人族的经脉承受有限,即便是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也难以适应非人非妖的异变。”
“.......我明白了。”
经良媷儿这么一提醒,落纤尘很快就想起了神血,只是此时此刻的她也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一路上众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怀揣着心思走在同一条路上。曲倾世时不时注意着良媷儿的一举一动,可显然是她不够了解良媷儿,对方即使在难过也能很快的调整过来,甚至有些过于孤高了。
陌吾闷声不语,他也明白自己至始至终都无法替代凌淙,但既然凌淙死了他就还有机会。
一行人不约而同的走在暗河流出的大瀑布边上,曲倾世心里隐隐盼着那颗人头不是凌淙的,毕竟凌淙是摔进了暗河里被冲走的。
水流由急变缓,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反印着天上繁星。夜晚里的森林并不太平,此刻却出其的死寂,曲倾世不由想到和这些大妖怪一起走比原地生火来的安全百倍。
就在河流改道的地方,落纤尘一行人不由停下了脚步。陌吾怔怔的望着趴在浅水上的人影,“凌......淙。”
良媷儿当先冲了上去,踩着浅浅的河水走向陷入了昏迷的凌淙,“凌淙,凌淙,凌淙!”良媷儿从水中抱起被泡的发白的凌淙,对方俊秀的面容上被撕开了一道血口,虽然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但他还保留有平稳的心跳声。
“你还活着,还活着......”良媷儿死死抱住凌淙,滚烫的眼泪在也克制不住的落下。
“太好了呢。”陌吾站在不远处,唇角啜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嗯!”曲倾世眼眶微红,感动地望着跪在河中的两人。
落纤尘点了点头,“自是极好,不过别在水里泡着了,先上岸吧。”
等凌淙回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只着一件白色中衣走下了床。挪着发软的双腿,他走出门外,抬头看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
“终于醒了?你可睡了三天了,在不醒就可以装备棺材直接下葬。”陌吾穿着一袭干净的蓝衣,衬的他愈发清秀。
“我们,回来了?”凌棕心中感慨万分,仿佛上一秒他还是身处那个不见天日的地底,下一秒竟已经回到了仲夏皇城里的拂尘府。
“嗯。”陌吾点了点头,也跟着抬头,傻傻的看着天上的白云。
“你起来做什么,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快回床上去。”良媷儿冷不丁的出现,冷沉着眉眼把凌淙赶回到榻上。
凌淙嗯了大半天,“媷儿,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嗯?”良媷儿凉嗖嗖的回过眸。
“咳,没有没有。”凌淙干咳一声。
只有陌吾一个人站在门外,平淡的看着屋里的两人,片刻才痴笑着离去。
☆、一念定乾坤
白伏雅独自一人坐在阁楼下,华丽的粉色绣衣上落了些许枯叶,她双手撑着下巴索然无味的咀嚼着手里的糕点。
“七公主!”此时一名宫女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她站在白伏雅的身旁,犹豫了一会才道,“上官一家在今天早上都被拉出去问斩了,就剩下还在逃的上官玉初,七公主您......”
“通敌叛国可是大罪,更何况上官玉初他杀了父皇,九族诛之。”白伏雅缓缓站起身,惨白的秀脸上挂着几道醒目的泪痕。
“七公主,您不必为这种人伤心的。”小宫女想起白伏雅和上官玉初是世人皆知的青梅竹马,现如今发生的所有事,受到最大打击的莫过于被夹在中间的她。
“胖菇走吧,我们去墨汐宫。”
白伏雅用袖子大概的擦了擦脸上泪痕,从一盘糕点里捡起那只吃胖了好几圈的胖蘑菇,绕开宫女朝外走去。
“那个,七公主,既然落四小姐和长公主都回来了,那曲姑娘也早该回来了。”宫女在一旁提醒。
“嗯,都回来一个星期了。”点了点头,白伏雅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那怎么行呢!”七公主现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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