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没有看见周子媛,即使看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心里搁这儿堵着,人家怎么可能知道。
姜纯在台上一动不动。
她也很想潇洒走一回,但是因为周子媛的指令太过突然了,她是跑上台的,这也就罢了,问题是裙摆长得令人叹为观止。
然后她就一脚踩了裙摆上,勉强维持平衡站好,稍微动弹一下她就会摔在台上丢人丢大发。
她就睁着她标志性的空澈眼眸一动不动。
周子媛在后台看了个清楚……
微笑着走上台,扶住了花童,身体微侧,拉住了姜纯的手,姜纯借力挪了一下,终于是站稳了,微笑地搭手在周子媛手心,对观众一笑。
叶锦觉得这笑容真踏马的刺眼。
周子媛微笑致辞,而姜纯走下台。
叶锦坐不住了。
如坐针毡。勉强听完了周子媛一堆絮叨,离场走开。
全落在了周子媛眼底,她居高临下把一切都收入眼底,但是不动声色。许久,眼神偏向了嘉宾们,终于,微微躬身,离场,音乐声起,下一位设计师的作品开始登场。
姜纯默然地在弄裙摆,旁边几个造型师和助理束手而立,姜纯的表情像是要杀人。
周子媛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
“刚刚太着急,扯断了。”说着给她看了一下腰际线,那里的纱带撕开半拉。
“别在意。”她微微一笑,面上的光鲜亮丽华贵脱俗都是摆出来给人看的,而暗地里的辛苦少有人知,扯开了这一条她需要把它修复好最后交还给服装商,而这套衣服的设计师现在不在槐远,这种事情假借他人之手又不太合适。所以她又要忙活一阵。
而叶锦觉得方才那场景实在是太过刺眼了,周子媛还笑得那么温柔地让那个什么姜纯扶着,她自己都没有这待遇,想一想周子媛对待她的表情不是白眼就是扁嘴要么就是一脸温柔地满嘴喷毒液。
造成她这样隔阂的原因其实是非常简单的,曾经她听过许多人说,男人是最无情的,*和爱是分开的,即使面前这个女人他不喜欢,也能够尽享鱼水之欢,然而女人不行,对不爱的男人下面会干燥不会润湿,所以,她一直在想着周子媛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又因为周子媛的含蓄不肯赤露敞开地表达,因此她在问询自己,周是否喜爱自己。
自己自问自答出来的结果,为否。
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嗡嗡嗡响着实在是聒噪,她甩了个白眼给空气好发泄发泄,站到了墙角,是卓右的电话。
卓右好久没有联系她了,她都以为卓右死心了,他这又打电话做什么?没什么好气地挂掉,却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是通知他回槐远来的,又急急忙忙拨了回去。
“喂?”
“叶小姐么?嗯……何亦璇葬礼,你来么?”
卓右的声音十分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埋藏着什么,然而她只觉得脑袋轰一声暗了下去,听不出来那尴尬的异常,而卓右剩下的话她也没有听清楚:“主编大人……也一起来吧!”
她当时就把手机丢出去了。
眼前黑掉,她觉得四周黑暗像是永劫。
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
虽然她不喜欢何亦璇,虽然她因为何亦璇对周子媛做过的事情而讨厌起了她,但这么多年的陪伴守候,她不是石头人木头人那样没有感情的杂种,而是真切会难过的而且有着文艺青年更加敏感的内心,虽然何亦璇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但她习惯性地知晓这个人在世间某个角落存在就好,她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也相信萍水相逢他乡是客,用记忆在某种方式上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那就够了,但是,这个联系今天有人突然告诉她,断掉了,毫无征兆。
人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么?
一别音容两渺茫,再见天人相守望。
晕得不行,手机里卓右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似乎是告诉了她一个地址来着,其余却不大真切。模糊中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并未摔坏。
经历了无数死亡和葬礼,却很少会接受这件事情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情况,伤感是不能用来形容这样的感受的,能够用来恰如其分地表达对这种陨殁的真切感受的复杂词汇,没有,都没有。
恍惚间似乎是又听见了何亦璇说:“我喜欢你,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只是那声音再也不会有了。
她肯定是不知道何亦璇的死发生在很久以前,但是她始终都无法接受。
“我马上……就到。”她低沉的嗓音沙哑起来,如同是有多年吸烟习惯的人,她有节制,此刻声音却压抑着深浅不一的悲哀。
周子媛接到卓彦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在看见卓右这两个字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在猜测是卓彦还是卓右本人。旁边的助理忙着叫外卖,姜纯卸妆,通过镜子来看她,她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外,天气阴沉地可怕,预感不好,像是会发生什么事情。有一种淡淡的抽离感。
眉头微皱,接了电话:“喂。”
“大人。”这种语气……那么应该是以前的小编辑,也就是……改名换姓的卓彦。
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又提起警惕来:“怎么了?”
“何亦璇的葬礼,叶小姐也来了,您……要不要……”
“出了什么事情?”
“啊,车祸……很意外……我……”
“我知道了。”周子媛没等卓彦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卓彦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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