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靠拢。毕竟蠕蠕族是个非常小的部族,他们的语言和习俗与外界都不相通,如果没有本族人的帮助,是不可能深入这个部族的。
尽管他们每次都带着铁质的面具,从来不以真面目展示在她面前。但是从他们的身形动作,尤其是说话的声音,她感觉,对方一定是俊俏的小后生。
她尤其喜欢那位个子略高的年轻人,他的性情十分活泼,每次他跟他说话的时候,那音调都会带起一个好听的尾音。他会唱歌,还跟着她学唱他们蠕蠕族的民歌,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嗓音。
因她出来的时间不能太长久,上次说到一半就不得不回去了。今天他们约好在此处见面。
她将羊群散放在一座已经被天雷劈去一半的浮屠石雕塔前,抱起一只小羊羔,向洞窟走去。如果万一有人发现她乱跑,她可以借口是去捉羊。
胭脂为自己的聪慧机智而偷偷乐了,用红色纱巾蒙住半边脸,摇动着自己窈窕的身姿,走向石窟去。
第125章 瑾之
胭脂抱着小羊羔, 走过塔林,爬上崎岖的山道,沿着粗糙的石壁, 艰难地爬到了那座石窟前。
石窟的门口非常狭小, 她弯着腰才能进入。
光线不能透入,她走在漆黑不见五指的甬道之中, 若不是心中知道,那两个年轻人就在里面, 她还真不敢往里走。面前的冷风不住扑面而来, 怀里的羊羔因四周的黑暗而不安地咩咩直叫, 她安抚着道:“撒罗,别怕,马上到了。”
这所谓的洞窟, 其实是个庞大的墓室,不知是哪个游牧民族的王者在这里安歇。里面到处都是人和牲畜殉葬的痕迹。一路走来白骨森森。胭脂乍着胆子踩着碎骨前进。
洞穴伸出去,是个墓室,一个高大方正的石台上, 响起一阵轻微的悉嗦之声。两个年轻人正坐在石台上说话。他们声音压得很低。
聂司河黝黑的脸上,被掌中的“照夜珠”映出幽光。他将手中一张密密麻麻写着字的卷帛捏碎,在指尖揉成灰。
旁边坐着细脸长腿的是崔家小弟, 二十七郎崔瑾之:“聂大哥,宜郎写了什么?”
“他说话也没个正形,”聂司河道,“他安排小纪去打探星光圣地, 说是可能搞到了一个天字圈的女刀奴,就让他用美男计套话?小纪那么老实一个人,这像话吗?”
崔家二十七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有点懵懂的“小处男”了,跟着杨召会了不少眠花宿柳的本事,油腔滑调地笑道:“他那是妒嫉,恨不得把小纪哥哥早早许配了人家。”
“这扯到哪里去了?”聂司河摇头。
“召哥说过,小纪从小就比宜郎讨女孩子欢喜。他那个媳妇……”崔瑾之说,“如果当年在敦煌,小纪没去长安,同时遇到的话,小纪温柔又英俊,说不定就没他份了。召哥说,宜郎妒嫉小纪妒嫉得不得了,还说过,他媳妇没给他生儿子前,不让媳妇见小纪。”
“为了个女人,至于这么计较吗?”聂司河摇头,“那姑娘看起来平平无奇。”
“你可别这么说,召哥也说过他龟毛得不像杨家生出的孩子,被揍了一顿。”崔瑾之道。他笑得一双细长的眼睛弯起,“美男计?小纪哥哥会什么美男计?”
聂司河望着他:“二十七郎,你想干什么?”
崔瑾之将手边的一张面具戴起:“胭脂快来了,让我来施展真正的美男计!”
聂司河笑骂:“浮夸!杨召如今被家里订了亲事,都稳重不少了,你怎么不学着点?”
“召哥就踏实做他的裴家女婿吧。如今是我崔瑾之的光辉岁月了!”崔瑾之摸着自己的手臂肌肉,什么时候也去纹个身?
聂司河收起手里的“照夜珠”,这是当年翟容和关客鹭他们在夕照城的楼兰密道中发现的,被承启阁的大匠署复制了,在暗处执行任务很合用。
当年,翟容将他和崔瑾之组成一队,聂司河一开始还觉得意外。但是这段时日处下来,两人一个严谨有原则,一个灵活机变,已经合作得游刃有余了。
墓室外,胭脂抱着个小羊羔,随着逐渐深入洞窟墓穴,里面的光线反而慢慢明亮起来了。
因这墓穴上方的山石,已经在经年累月的风霜剥蚀下逐步风化,洞窟墓室的顶部渐渐露出在天光之下。山石的缝隙间,正午的阳光沿着灰褐色的石壁,一丝丝泄露下来。
胭脂选择中午过来,就是因为这个洞窟中,这段时间是有光线的。其余时候还是非常灰暗的。
头顶的那些石块缝隙之中,还时不时洒落下一些细碎的干雪,给整个墓室罩上一层淡淡的雾气。
她走入洞窟墓穴,那墓室四周高达数丈的石壁上,无数年前曾经被人力斩得平坦。
先人们以赭石色和石青色,在四壁上描绘了一幅幅粗陋豪犷的狩猎图、放牧图、战争图,上面描绘的人一个个都是披发兽皮,骨骼十分粗大。相形之下,那些他们的猎物,则显得有些矮小。特别是一种传说中的披着长长的毛发,长着弯曲獠牙的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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