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叹,黄树人这身本领,简直可以把人家的行动轨迹攥在掌心里,她说:“为什么不和雨浓直接沟通,若是属实,大家可以和平分手。”
黄树人的好教养突然开始尖刻,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宋雨浓一个服务员,这些年吃穿唱打样样都照好的来,此刻想走就走,天下间还有这样便宜的事?”
宇文姿心开始跳得很慢,黄树人这样挖苦宋雨浓,未尝不是舍不得对方。
事情走到坏处,我们又无力回天之时,总是要讥讽几句,可这样的刺激,通常都无济于事。
黄树人大抵是被宋雨浓转身的干脆利落激得发了疯,他决定背水一战,“宋雨浓失踪了,如果她给你打电话,你帮我转达她,她要是继续失踪,我会报警,说她卷走了我的钱。”
宇文姿嘴角干巴巴的,她不曾见过这样激烈的夫妻对战,她和袁安离婚之时,都是迅速而果断的。袁安不念旧情,她也不想拖拉,现在见到另一对夫妻的离婚历程,只觉得步步惊心。
黄树人喝了一口水,等他脸色稍缓,宇文姿才道:“雨浓未必是失踪,或许她不愿意直面离婚,才选择迂回一点。不如等她回来,你们再谈。”
餐厅里亮了灯,朝外头一看,天又开始阴阴沉沉,黄树人招来服务员买单,“我们走吧,快要下雨,省的你回去还要淋雨。”
宇文姿心底叹息,为甚么非要弄成这个样子,大家安于婚姻,忠于彼此,不好吗?若是非要说我才体会真爱,那早前的那些年,又算什么呢?
黄树人的手机又开始响,他低头一看,掐断了电话。宇文姿就站在他手边,目光一垂,就看见‘亲爱的季’。
电话反复作响,黄树人手指一掰,世界安静了,电话成了静音。手机就装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暗无天日。
就似,就似时光里,某一段被掩埋的秘密。
第36章与君书
过了马路,宇文姿刚转进写字楼的屋檐下,暴雨倾盆而下。
写字楼下有可以租用的伞,宇文姿拿起一把伞冲出去,黄树人原本低着头疾步而行,一转头就看见宇文姿,“多谢。”
宇文姿笑,“不用。”
黄树人指着不远处,“车在那里。”
宇文姿将伞撑高一点,“其实你也令她心痛。”
两人的皮鞋踩踏在雨里,黄树人没有说话,宇文姿说:“此刻她要离婚,你才开始紧张,当那位季小姐出现,你让她怎么想?”
季静子,当日寿司店的服务员,话说黄树人与她相识,还要归功于宋雨浓和宇文姿。宇文姿当日醉酒,并不记得季小姐上演的含泪欲泣楚楚可怜的戏码了。
女人这么一哭,黄树人就上了钩。难怪宋雨浓说他:“被女人绊住的软骨头。”
或许不该说黄树人多情,从某方面看,他是个善良的人,心底柔软,见不得弱者受伤害。当日对宋雨浓如此,如今对季静子也是如此。
车子解了锁,在雨中‘滴’的一声,黄树人说:“只要她回来,我们就重新开始。”
雨水将黑伞敲打得叮咚叮咚响,尤其敲在不锈钢的伞骨上,更是力道惊人,宇文姿笑:“这样的好消息你留着对她说,我可不能转达。”
黄树人拉开车门上了车,宇文姿转身要走,那头摇下玻璃,喊了一句:“汤君年其实也可以,你考虑考虑?”
宇文姿回头笑了一笑。
车子走,人影动,宇文姿一抬头,易凤寻就站在她身前。
楼上公司里,谢逊问韩紫衫,“宇文小姐呢?”
韩紫衫瞧见他身上雨水,连忙递纸巾给他,“你没带伞吗?”
谢逊点头,“车上有伞,老爷让我上来找宇文小姐,他有话要说。”
“姿姐不在,她出去吃午饭了。”韩紫衫又倒了一杯热茶给谢逊,“中午有人来找姿姐,出去一个多小时了,差不多要回来了。”
谢逊点头,目光又不住往里头瞟。
韩紫衫笑,“我没骗你,姿姐真的不在。”
谢逊有些不好意思,“那个......”
业务要开会培训,一堆人涌向大会议室,程昆就在里头,她也看见谢逊,冲他笑了一笑reads;本宫要造反。
谢逊话没说完,韩紫衫道:“那个什么?”
“没什么了,没什么。”谢逊走到一旁,说:“我等宇文小姐。”
宇文姿撑着伞,那人不声不响在她跟前,宇文姿哼一声:“做什么?又想说我出轨?真巧,又被你撞到了,你看见的没错,那人是我的对象,刚刚换的。”
易凤寻说:“是吗?”
宇文姿觉得自己的听力肯定出了问题,雨下得这样大,头上雨伞被冲刷得哗哗响,她怎么还是听见了易凤寻的声音,他嘴皮子不过动了一动,音色一如既往的柔和轻盈,“是吗?”
“是啊,怎么不是啊,你看,我这还有他的电话号码呢,我打给你看......”
宇文姿从大衣口袋里摸了手机出来,手机上闪现一个陌生来电,她按了接听,“喂。”
那头说:“你有我的电话号码吗?”
宇文姿将雨伞撑高一点,易凤寻在讲电话,“有吗,嗯?”
没有。
在与易凤寻短暂的相处中,宇文姿从未与他通过电话,即使电话号码就写在租房合同里,与她的卧室仅仅一墙之隔。
宇文姿呼吸都轻了下来,她怕太过沉重的呼吸会打扰了心跳的节奏,雨声,马路上的喇叭声,易凤寻的质问声,还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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