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不过是掌管后宫,朝政之事,并非皇后所应干预的。”宁浅转过头,看着年景容道:“你这般费尽心思,把脸涂成这模样,竟只想问我这个,这倒是让我意外极了。”
宴笙依旧坐着,她觉得宁浅今日说得话有些多,不同于往日抄经念佛,亦不是不着一语只琴声相伴,宁浅说话的时候似乎含着些许不安,宴笙从未想过宁浅也会有不安的时刻。
年景容却未慌乱,仍旧不急不缓的说:“皇后娘娘应该许久未见许多故人了罢,见到我这故人之子,却也不关心故人过得如何,是这朱墙之内,让皇后之心冷漠了吗?”
宁浅还未反应,那站一旁的婢女却对年景容叫道:“放肆,胆敢这般与皇后言语!”宁浅这才想起还有左右在此,她想了想,对那婢女说:“有宴笙在,你们都先退下吧。”
那婢女还想说什么。宁浅只是摆了摆手。便只好下去了。
宁浅看着年景容,说:“你倒挺会看人,知道我不会把你怎样。”
“怕是一切人都不在皇后娘娘眼中罢。”年景容道。
“你是在暗喻什么?”
“皇后娘娘可曾记得曾有个故人,名曰华芷文,暗影楼前楼主,亦是本朝……”年景容话未说完,宁浅便轻言道:“我认识。怎么了?”
年景容见宁浅面色不改,镇定的模样却不像是装出来的,心中有些许哀愁,她与华芷文不相熟,此番相问亦非全然为了华芷文。只是华芷文若不是心中依旧藏着眼前的女子,怎会至今独自一人。睦轻痕也曾告诉过她,楼主心里很苦,她放不下,我叫她去问个明白,她却从来不肯。
年景容想,莫不是华芷文已料到宁浅是个绝情之人?留个念想也好过被全盘否定?世间情爱,总是心上秋。
“我有一个朋友,替华楼主诊断过,断言其病入骨髓,已命不久矣。我思索已久,虽觉皇后娘娘或许不会上心,但仍告知一声为好。毕竟十五年了未曾相见了,交情浅了是正常的,但若见不了最后一面,怕是会遗憾。”
宁浅依旧不为所动,一旁的宴笙却霍然站起,走到年景容面前,说:“你说什么?!芷文不久前才向我道别,我见她并无早逝迹象。你不要胡说。”
年景容见宁浅面无表情的,看不出起伏,不免难过,她的手藏于袖中,亦无法窥得情绪一二。反倒是未料及宴笙会如此激动,便说:“你激动什么?”
“芷文是朋友!”宴笙认真的说道。
“宴笙会医术吗?”年景容问。
“不会。”
“我的朋友是药王嫡传,我想她没必要砸了药王的招牌。”年景容道。她看了看宁浅,又看了看宴笙,漠然道:“华楼主或是讳疾忌医亦或是心中没有想活下去的念想罢。”年景容轻笑一声“也只有华楼主自己知晓了。我以为皇后娘娘会想知道这个消息,看来是我想错了,倒是多嘴一提。”
年景容顿了顿,又说:“此次前来真正的目的,本是想让皇后娘娘看一下我手中的物件,看看皇后娘娘是否认得。但思及皇后连故人都不认了,怎会认得物件。此番前来说话多有得罪,若非皇后娘娘宽厚,我想我也不能活着出去了。不打扰皇后娘娘歇息了,先行告退。”
宴笙看着年景容退出视线之外,而宁浅依旧没有回应,正想说话,却听见宁浅说:“宴笙,今日不听琴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浅。”
“我没事。不过是一个故人罢了。”
“浅,你真的不在乎芷文吗?她很想你。”
“宴笙,我不是一个好人。”
宴笙走出门时年景容正站在一旁,扫视着这宫墙。宴笙走到年景容身边,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年景容笑,又说:“皇后真无情啊,今后若华楼主下定决心要来见皇后了,你得拦着华楼主一些,说不定华楼主还能多活几天。”
“什么意思?”
“华楼主身体不好是真,说是病入膏肓也差不多了,但若是她想活,还是有生机的,若是被皇后再伤一伤,那就说不准了。”
“所以你是骗浅?”
年景容反问道:“我骗不骗又有什么所谓呢?她在乎吗?”
“浅,很苦的。”宴笙只是默默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回答年景容的问题。
年景容却道:“她自找的。”
宴笙停下脚步,站在年景容面前,她盯着年景容的眼睛看,年景容并不惧,亦没有回避目光。也不知道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年景容终于说:“你看够没有?不是说我丑吗?”
宴笙毫不给面子的点点头,说道:“不仅丑,而且复杂。你是故意的。”
年景容抬头看了看天,天灰蓝,却无雨的征兆,风冷,手脚也有些冰冻。她说:“我们回去吧。”
直至回到繁闹的街市之中,年景容才对并肩而行的宴笙说:“我猜她从未和你提起华楼主吧,即使她知道你是华楼主身边的人。而且啊,像你这样的性格,怕是如果华楼主不问,你也不会对华楼主说起皇后的情况。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皇后非要把自己弄得断情绝爱似的。”
年景容突然想起自己装作失忆不认睦轻痕的那段时间,便说:“虽然时间很自私,可以让感情变淡,但怎么可能忘得了,毕竟与那个人在一起曾经那么快乐。”
“你知道她们之间的事情吗?宴笙。”
宴笙摇摇头,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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