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之时告诉我,她若离世,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国相大人,从今往后,由你辅佐我治理这天下,守这江山万里,国相大人可愿意?”
“陛下之意,纵臣舍命,亦当死守。”
那小小的女皇见她承诺,一时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轻让从来没想过这一句话,竟是让她为这皇女一世牵绊。
都道修真者应平心静气,她想到如今皇女长卧不起,思及那该死的罪魁祸首,她怒上心头,长剑斩风削翠岩,满腔的愤恨。
她停下动作,站定,微喘。碧水泛波,她手缓缓抚上眉宇,心下百转千回,万种滋味。
远山风乍起,轻让鬓角微乱,她抚了抚,终是一声长叹息。
而此时,让轻让心心念念,处异世的皇女顾羡溪正准备参加自己的葬礼。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她刚打开电视,发现正播放关于她车祸死亡的新闻,还说葬礼在今天举行。画面切到了渣男和贱女的脸庞,两人一脸悲伤,贱女在旁边泪流满面,口述顾羡溪生前是多么好的人,是多么敬业的演员,这在顾羡溪看来简直做作到了极点。
因为这件事,他们被外界大肆褒奖,一个说是模仿好男友,一个是中国好闺蜜。
她坐在沙发上,冷哼一声,拿自己的葬礼来炒作,这两人是想红想疯了?她倒要看看,这俩人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顾羡溪一身黑衣,妆容精致。来参加自己葬礼的感觉简直难以言喻,让她意外的是,这次来的人竟然比她想象中多。当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时,她心一暖。顾羡溪前生是孤儿,因此她比常人更加珍惜看重感情。
当她看到那个躲着角落里的女孩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往前去给她递了张纸巾,“节哀顺变。”
苏里萝接过她的纸巾,拭去她脸上的泪,向她道谢后便匆匆走向卫生间,似是不愿再让别人看到她这副模样。
顾羡溪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皱了皱眉。
苏里萝是特地从国外赶来参加葬礼的。她是几天后才知道顾羡溪竟然车祸去世了,推掉其他的通过,她匆匆赶回来,还没进来灵堂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苏里萝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是顾羡溪鼓励她走出了困境。如今人气只高不低,她最感谢的就是那个在地下长眠的顾离。
这个小妹妹顾羡溪一直分外照顾,除去曲宛儿,最疼爱的便是她了。真真是一场葬礼看出了每个人那张面皮下的不同心思。
杨衫飞和曲宛儿两人不断向来悼念顾羡溪的人道谢,一边保持肃穆沉重的表情。顾羡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她现在恨不得上去千刀万剐那两人。这两人拿她当猴一样耍。当年杨衫飞一穷二白的时候,是顾羡溪养着他,支持着他那见鬼的导演梦,甚至陪他去谈投资。谈投资的时候,有时候甚至要喝酒,是顾羡溪一杯一杯灌着肚子,和他将投资谈下来的。
杨衫飞确实是有些导演天分的,那部文艺电影叫好不叫座,他好不容易获得了“最佳导演”的称号。从此一路平步青云,投来的橄榄枝数不胜数。
而曲宛儿顾羡溪更是没少伸出援手。曲宛儿比顾羡溪小五岁,她们认识得早,也玩得最好。在她读大学没钱的时候,是顾羡溪供她大学毕业,甚至在她创业的时候还进行了投资。
好啊,结果呢?两人珠胎暗结,私底下打火热。在她面上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把她一直蒙在鼓里。更何况,顾羡溪甚至怀疑,自己的车祸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她的胸上下起伏,满腔的愤恨。
他们的所作所为让顾羡溪觉得以前的自己就像个圣母一般,难怪会被人耍得团团转。
她握紧了拳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按捺住自己愤怒的心情。
顾羡溪盯着那两人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冷冷嗤笑一声,这时候装给谁看。
轮到顾羡溪了,她取了三支香点燃,看着相片中微笑的自己,那一张照片还是杨衫飞给她拍的。她很喜欢,一直当做手机壁纸。没想到如今竟然这般讽刺。
她鞠躬三次,将香□□鼎炉。杨衫飞和曲宛儿向她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杨衫飞的起色不是很好,眼眶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他像是疲惫不堪的样子,却强自撑着在这镇场子。
“非常感谢。”杨衫飞见她年轻,盯了几眼发现她很面生,“请问小姐是小离的朋友么?”
“嗯。”
杨衫飞抿了抿唇,“小离是孤儿,朋友本就不多。你能来看小离我代她谢谢你了。”
虚伪!恶心!
顾羡溪但笑不语。
“我和小离十几年的感情,倒是没见过顾小姐。”
“一面之缘罢了。”本不想在这样的场面闹不好看,但顾羡溪忍不住,她斜睨了曲宛儿一眼,声音冷然,“况且,她的事你就全部都清楚了么?就像她就清楚你所有的事了么?”
杨衫飞见她别有所指,心中不解,又不方便发问,他尴尬地笑了笑,“顾小姐说的也是。”
顾羡溪别有意味地盯了曲宛儿几秒,直到曲宛儿张嘴要说话的时候,她移开视线,转身挥挥手,道:“杨先生,咱们还会再见的。”
报仇的事一时半刻也急不来,她有的时间慢慢和他们耗。
见她身影越走越远,曲宛儿偷偷拧了拧杨衫飞的胳膊,愠怒道:“这人什么意思啊?”
杨衫飞神色冷然地瞥了曲宛儿一眼,目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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