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雀挥手示意眼镜男走过来,用手拍着他的肩膀,指着里面包裹,说道:“一起弄出来!”
眼镜男将袋子放在一边,两人拽住一个角,娄雀喊着口号,一二三,一二三,刺啦一声包裹被拽了出来,只是表面被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还好里面的帐篷没有损坏,只是外带撕裂了一个大口”娄雀检查了一下,找了个绳子困在两端,制作一个简易地背带,递给眼镜男,“你先背着,留着晚上用。”
娄雀带着眼镜男离开,一路聊天,从中娄雀得知,眼镜男原名叫郭书函,是一名物理学老师,那天晚上回家探亲开车回来,地面突然塌陷,车来回翻滚。
郭书函回想着当时情景,至今仍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痛苦的回忆:车前面坐着我和妻子,后面是我七岁的儿子,他没有待安全带,我和妻子从车里爬出来却发现后车位已经没有人,儿子早就被甩了出去,我老婆伤心的没有办法,只是哭喊着儿子的名字,可怎么也听不到儿子的回声,眼看周边情形恶劣,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不得已拉着她藏起来,才躲过这一劫,后来到处找也没有找到儿子的尸体,之后就出来找吃的,遇到了那两个人还有你。
故事很感人,也很令人同情,想想自己,娄雀真心羡慕他,他还有亲人在身边,还有未出生的孩子,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动乱的世界,没有道路,娄雀一直努力寻找,孤独使他向郭书函抛出橄榄枝,同行回城。郭书函见他如此有能力,相互做个伴,生命安全有了保障,欣然答应。走到一个小山坡前,郭书函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观望,确定那两个人没有跟过来,方才放心地带着娄雀翻过山坡,七转八弯,沿途有无数的大树歪倒在地上,穿过这些树木,到达一个山洞,远远的可以看见有个女人听着大肚子躺在洞口。
“老婆,我回来了!”郭书函一边跟自己婆娘打招呼,一边高兴地拉着娄雀的手向妻子介绍娄雀,“这位是我新交的朋友——娄雀,要不是他我怕是今天回不来了,赶紧起来打声招呼……”
“嫂子,不用麻烦,身体不适就别起来了!”娄雀看着嫂子没有反应,以为是身体不舒服,不便起身。
郭书函知道妻子平常很好客,今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肯定出事了,他的脸色突然僵冷,撇开娄雀,独自一人跑过去,跪在妻子旁边,拉着老婆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老婆的眼睛,声音哽咽,喊道:“老婆,你怎么了,说话啊老婆。”喊着喊着便趴在她的身体上哭了起来。
娄雀见生不妙,快步尾随而来,将行李放在一边,蹲坐在郭书函身边,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一下,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好静静地陪着他。
“老婆,对不起,我不该离开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对不起,老婆,你快醒醒好吗……”郭书函心神都慌了,只顾一味地埋怨自己,觉得妻子的离去完全是自己的责任。
看着他撕心裂肺地哭泣,娄雀看着他的妻子,静静地躺在地上,头上枕着一件衣服,散乱的头发仅扎一根皮筋,衣服上沾了些灰尘,而脸上却很干净,戴着眼镜,和郭书函还真有夫妻相,正看着,她的镜框懂了一下,娄雀打了他一下指着她的眼镜说道:“镜框动了一下!”
郭书函听了,一下来了精神,停止哭泣,盯着他老婆的眼睛,小声叫道:“老婆,你怎么了?”
听到有人喊叫,她眼皮又动了几下,睁开眼看见两个人,便把目光转移到郭书函身上,声音有些虚弱:“书函,回来了?”
“嗯嗯!”
“这位是谁啊?”她看着娄雀问道。
“刚才认识的朋友,娄雀,”郭书函见她没什么大碍,心下宽松不少,“刚才要不是他,我就回不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从包裹里拿出很多吃的,还有饮料。
“哪里弄得那么多吃的?”她追问着,生怕那些东西来路不明。
“放心,东西都是捡来的,一没偷二没抢,你老公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郭书函将妻子搂在怀里,撕开一袋饼干喂她吃。
她吃了几口,咽不下去,便咳嗽起来,娄雀赶紧拿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郭书函。
“谢谢!”郭书函微笑着说。
“不客气,”娄雀站起身来,指着那些不多的矿泉水,似有警告之意,“矿泉水不多,留给嫂子,咱俩就别喝了。”
“不用,我喝不多,你们也都喝点。”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怀孕他们照顾自己,可他们不喝水怎么能行。
娄雀笑而不答,转移了话题,说:“你们聊着,我去把帐篷搭起来。”说把不等他们应声,便领着帐篷走开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使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娄雀前两天还在杀人,今天却在救人,自私是人都天性,抢活人的东西是抢,难道抢死人的就不是抢了吗?妻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面对这样那样的问题,娄雀也不知如何解决,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鬼手那两个人强盗行径,可这样的生存环境,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他们不残暴,那么就面临被饿死的风险。曾经的仁义礼智信,当面临生存的威胁时,大部分人毫不迟疑地选择生存,他们没错,太平盛世的规则在这里无法生存,总说乱世出英雄,英雄总是最残暴的人,称他英雄只是因为他没有践踏自己的生命。
在自己没有得出最合适的决定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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