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头一天,镇里邮局,主任特意递给负责梅家湾的邮递员一个包裹和一张汇款单,“梅家湾的这个外甥,还真不错。 ”
旁边整理邮件的几个人,都纷纷插嘴,“是啊,小小年纪,这几个月赚的,顶得上我辛苦两年的。”
当天晚上,邮政住宅楼里,凡是上学的孩子,都被勉励了一阵。
主任家的儿子,在镇里中学上初二,吃完晚饭,就想下楼打球,被主任老婆提着耳朵揪了回来,“就知道玩,都快期末考了,从今天起,吃完饭哪也不去,就在家复习。”
儿子来求主任,主任一边收拾桌子,看着在厨房洗碗的老婆,小声跟儿子说,“这几天不要惹你妈生气,不然我也护不住你。再说,你也该用用功了,上学期班上才十三名,你知道吧,有比年纪比你小,刚上初一,不但成绩好,而且已经会赚钱了,你现在不好好学,将来怎么和人比?”
小寒的这天,邮递员又到梅建中家喝水,再次递给他一个包裹和一张汇款单,这次比上次的稍少,两千一。
邮递员和梅建中开玩笑,“要不是你外孙年纪还小,我们所里的好几个女职工,都打算上门来提亲,你外孙虽然小小年纪,凭他的本事,已经可以养家了。”
梅建中自然高兴,“呵呵,那她们真是高看了。”
周末冯一平回来,两人把钱取出来,先把外公欠村里各家的板栗钱还掉,剩下不到四百块。冯一平买了厚毛衣,厚毛裤,再花五十块在街上订做了件羽绒服,又花去一百多。剩下两百多块,加上上次放在梅建中手中留作生活费的,加起来有四百多。
这笔钱,冯一平和外公商量过,就以外公的名义,给大舅和二舅家个两个,三舅家三个,一共八个孩子,都买一套衣服,一人五十块,刚好四百。
不过不能现在买,等他们先买了再去,这样八个表弟表妹今年过年就能有两套新衣服。
本学期最后的两个星期,所有人都拧紧了发条。好多人作息时间都和三年级的一致,冯一平也不例外。期末考试和月考,肯定是不一样的,月考是学校自己组织,而期末考试,是全县统考,不管对学校还是对老师,份量都更重。
月考冯一平次次年级第一,期末考试当然不能掉链子,不然不但是打他自己的脸,也是打老师的脸,还打学校的脸。
王玉敏对他说,最好还要超常发挥,比如数理化和英语这几门,最好能都拿满分。至于语文,政治,历史,地理和生物,不要求满分,因为这几门,答的再好,阅卷老师总要找碴给你扣掉一两分的,拿满分太难。总成绩,王玉敏要求,力争进全县前三。
说实话,冯一平也想知道,自己在全县初中一年级究竟在什么位置,这半个月也是废寝忘食的复习,主要是历史、地理、和生物这三门,要背的多,所以花的时间也多。估计其它学校成绩好的同学,其它几门主课,成绩也都好,拉分主要就在这三门副课上。这其实真的是为了考试而考试,冯一平记得,一年级下学期,这三门就都开卷考,从二年级开始,这三门干脆考也不考,只让你自习。
老师都说不考,那谁还真的去自习这几门?
期间座位调换过几次,现在冯一平他们被调换到最外面,而黄静萍她们被调到最里面,可能是担心考试吧,她现在大胆了很多,经常跑过来,问冯一平问题,看的肖志杰眼热。
考试的前一天,天公作美,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老师也管的松,只让大家自由复习。
吃过中午饭,三个人夹着一本书,来到建水塔的那个小山上,背靠着水塔,坐在枯黄的草地上晒太阳。吃的饱饱的,太阳晒的暖烘烘的,整个人也暖洋洋的。
冯一平和肖志杰拿的书翻页不翻,纯粹是做样子,等把一包蚕豆分吃完,他们两个干脆眯上了眼睛,只有王昌宁还在翻着政治课本,小声的读着。
肖志杰嫌他吵,可能也是不想反衬出自己的不认真,一把把书从王昌宁手里抢过来,“都这个时候,还看什么看,没有用的。”
“给我给我,现在看很有用的知道吧,这叫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王昌宁说。
“你真的还能看进去啊,我现在是翻都不想翻了,你呢,冯一平?”肖志杰问。
“昌宁能看进去你就让他看,你别打扰他,也别打扰我睡觉。”冯一平眼睛都懒得睁开。
“算了,我知道你是不用看的,都掌握了是吧,睡吧睡吧,小心我们走的时候不叫你。”肖志杰悻悻的说着,还是翻开了手里的英语。
看了不一会,又叫起来,“不行不行,好像没效果,昌宁,来,我考你政治,你考我英语吧。”
“也可以啊,”他们把手里的书交换,就着老师指出的重点,互相提问,积极性总算是比刚才高。
下午在冷冰冰的教室里自由复习了一节课,看到教室外不停有其它班级的同学在走动,老师好像也不管,冯一平他们也坐不住,三个人还是来到水塔那。肖志杰和王昌宁还是互相考校,冯一平还拿着历史、地理和生物,还是闭着眼,不过时不时的打开书看一看。他是系统的把一门课从头到尾再过一遍,先回忆目录,目录下的每一小节,每一小节中的要点,就这样一节节的往后过,卡住的地方再翻翻书。
其实,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冯一平这个时候也不想看书,不是他认为该掌握的只是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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