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无聊赖的蹲在水边,拽着根柳枝胡乱挥舞。我走到她身边,四下看看:“瞿牧呢?”
“他叫瞿牧?”幻琦立马来了精神,扔掉柳枝站起来:“你认识他?”
“不太熟,只见过两次。”我犹豫着说谎:“你为什么急着找他?”
“我也不知道。”幻琦摸摸鼻子:“就是想认识一下,好奇呗。那面具挺别致的,而且,他的轻功太棒了,我明明跟他没隔几步,怎么一下就不见了。”说着又兴奋起来:“等我哪天再碰上他,一定要借他回去打击大哥,他老觉得自己的轻功天下第一。”
“就为这个?”
“暂时就为这个。”幻琦笑得不怀好意:“其他的要等我先看看面具后的脸再做决定。他越是拒人千里我就越感兴趣。星璇身边的应该是静王府的人,我这就回去向大嫂打听一下。”
幻琦想到哪做到哪,眼下早把弄月忘到了九霄云外,当即跑开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大声说:“李姑娘,就我看啊,弄月还是比星璇更适合当夫君。不信你问问星璇,他这辈子打算娶多少老婆?是一个呢,还是一城?”
我怔了怔,她对我扮了个鬼脸,轻巧跃过高高的院墙。
我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楼台,心想她这一嗓子未免太响亮了点,而且完全弄巧成拙。到目前为止,我根本没看出星璇对王位有多大兴趣,相反,他还很有些排斥,之前连金丝笼一词都用上了。估摸着他还是向往他老爹那样的生活,没事到江湖上行侠仗义,有事就回来精忠报国。但是,先帝的一纸遗诏已经使他无路可退,倘若不能入主金銮,怕是连葬身之地也难寻了。这种状态下,还能牵扯儿女私情给他添乱么?我该怎么给他解释清楚?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我发了一会呆才慢慢往回走,没走几步,手腕被人握住。我惊得弹跳起来,转过头,依依垂柳下站着的男子竟是瞿牧。
空气有些湿热,瞿牧的手心也布满汗珠。他牵着我蹲下来,捡起根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你不希望她找到我?”
我一眼看去就犯晕,是啊,我不希望幻琦找到你。因为你太像我最熟悉的那个人,虽然小梵肯定你不是他,虽然那个人现在已经开始试着接受婉儿带给他的全新生活,但我仍然有一点难言的私心,我仍然贪恋你在我身边的那种感觉,似曾相识,刻骨的伤痛与铭心的思念交织,让我上瘾般的沉湎,甚至不希望那么快就被人夺走。
只是,你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提醒我,你不是他。他足够自信,足够骄傲。如果他深爱一个人,绝不会用别人来试探她的心。他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会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
“你多想了,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我试着抽回自己的手,他收紧不放,我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冷冷的说:“瞿牧,那晚你为我受伤,后来疼得神志不清,做了些糊涂事。我能够理解,也请你理解我的宽容,仅此而已。我有爱人,我和你……什么都不是!”
苍白的骨节凸显在瘦削的手指上,穷途末路一般,看上去让人心酸。他固执的扣着我的手腕,我同样固执的掰着他的手指。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满心绝望与悲怆,似乎只要挣脱出去,便能获得全部自由。
时间走得分外缓慢,我费了很大力气都没成功,渐渐的,手腕由疼痛变得麻木,最后一丝力气也消失殆尽。
《拈花一笑醉流景》雪月天使v一百一长生(上)v
“放了我。”我无力的低喃:“求你……我真的很累……”。
脸上淌下的不知是泪还是汗,“吧嗒”滑过他的手背,他浑身一颤,猛地甩开我的手。
我就势坐到地上,将头埋进臂弯。据说,缺乏安全感的人最喜欢用这种姿势,自己拥抱自己……可仔细想想,似乎又不对,记忆中,他也喜欢这样枕着自己的胳膊,笑着听我叽叽喳喳的说话。风云在握的王者,也会没有安全感吗?破晓晨曦般的笑容,好像只在几千几万年前出现过……
我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无数画面在脑海中奔腾旋转,怎么也控制不住。空气又闷又热,知了叫得心烦,有人在模糊的说话,而我什么都听不清,知觉渐行渐远,抬头的瞬间,午后阳光隐没进黑暗的云层……
傍晚的浣玉林,淡金的光晕从浓密的树叶间漏下来,地上铺满厚厚的花瓣,香气馥郁。我独自从一棵树下走到另一颗树下,心里空空的,感觉丢了要紧的东西,可是找不到,也想不起来要找什么。
飞泉叮咚,我循声穿过重重花幕。天边云霞似火,斜阳在水面的光,映在白衣男子身上,他回首浅笑,紫眸潋滟。
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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