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同志坐在后排,头靠在枕上,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左明艳这个女同志气嘟嘟的在旁边儿,脸上不大好看,今天不痛快。
更大的原因就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儿,仅仅是避退没买车?似乎不是。
到了地方,司机和秘书熟练切识趣的离开了,老金与左明艳上了楼。
书房里,左明艳寒着脸给老金泡茶,动作没有了往日的轻柔飘逸,带着气儿那种。
老金多精一人,其实在车上时,他就感觉到左明艳的不快和不满。
“想不通?”
左明艳咬咬牙说,“就他,至于吗?”
老金接过茶杯,语气平和的说,“有些事情呢,你不知道,我不怪你,但是道理你得懂,无论做什么,都讲究一个和气,没有绝对的利害就不要无谓的矛盾,明年,晋北会有变化,对我很关键,王落实不重要,但是他背后的人呢?你想过没有?”
左明艳没底气了,她也大概知道,那货手眼通天,是个厉害角色,关系非常复杂,可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金同志问,“你要等什么?”
左明艳嘴角抽抽,狠狠的说,“收拾他!”
老金叹口气摇摇头说,“若他自己不作死,你这辈子都别想。”
左明艳惊愕的抬头看老金,“你这么想?将来呢,如果你将来能更————”
老金摆摆手说,“别期望太高,我若明年上一步,基本也到头了,我现在第一目标是善终。”
“我不甘心。”
“你们没多大仇,说起来,你还理亏,光想沾便宜,不能吃亏————”
这话左明艳不乐意听了,恼火的说,“你是来评理的?”
老金小口品着茶,慢条斯理的说,“你妒忌人家赚钱多,有时候啊,人就想不开,钱多了真的好吗?”
左明艳冷冷的看着老金,想反驳,却不敢说,她无比恶心的是,她没见过比老金更贪婪的了,竟然坐在自己对面说这个?
她不说话,金焕章也不想多说,他想明白一个道理,左明艳本来就不是用来讲道理说事儿的,本质上是他的工具。
有些话,他没挑明,华夏是个人情社会,雪中送炭的事儿有,可釜底抽薪的也不少见,成事很难,但是要坏一件事,有时候太简单了。
恰巧的是,金焕章知道王老实要想坏自己的事儿,易如反掌。
在晋北,他接触最多的一个人就是唐毅。
而唐毅嘴里经常说的一个名字就是王落实,唐三有一次喝多了,跟老金躺在一起做足疗时就说,“王落实羽翼已成,只要他不是他自己不想活了,谁也动不得,而且这个人心思缜密,手段不拘一格,惹上不死脱层皮。”
老金记忆犹新!人生经历也算丰富的老金同志深知,做不成朋友,也别莫名其妙的当敌人,怎么算都不值得。
※※※
过了兴奋期,张亮也逐渐冷静了下来,进展很顺利,其他的股东就像张亮自己知道的那样,对手里的股份不怎么在乎,能溢价卖出,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只不过价格上还要商量而已。
价格上也不是问题,人家王落实不差钱儿,这点小产业真算不上什么。
知道对方是王落实,加上张亮,是人就明白自己犯不上闹腾,多要点钱,拍拍屁股走人,回家美滋滋的数钱,多好。
就要成功了,大权在握,事业蓬勃发展,种种好处让张亮有些不大自在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总是让人心里惴惴。
这货心里真不踏实啦。
他还真没几个可以商量的人,张亮斟酌了好久,还是去找他亲姑,别人会敷衍,会避重就轻不说实话,但是张亮相信他姑不会。
张亮相信,自己跟王老实没那个交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姑。
这事儿若姑妈不同意,张亮觉得自己不能做,若姑妈同意了,自己有了倚仗,那还怕啥?
张瑜现在一点都不忙,因为丈夫职务调整的原因,她把工作都换了,原先是高教司,现在换到了工会,基本上把实权都交出去了,有充足的时间照顾家里,人家小云争气,给刘家生了大孙子,张瑜升格当了奶奶,更没心思在工作上。
张瑜听侄子说完了,问他,“人家图你什么?”
图什么?张亮真想不出来,也就答不上来。
张瑜使了个眼色,小云抱起孩子上了楼,就剩下张瑜跟张亮。
“这些年,我是看着落实这孩子一步步走到今天,说容易也容易,说不易也不易,你们之间那点事儿也算事儿?现在他拉你一把,还不就是念旧情,不是你,是你父亲,毕竟当年人家算跟你爸爸的,这点你总明白吧?”
张亮无话可说,低头听着不言语。
张瑜接着说,“从第一次见到这孩子我就说,落实面相就厚道,有多难的事儿,他都没跟我张过嘴,他这样拉扯你,也有一层意思是看我,你觉得他能害你?”
说这个话时,张瑜大妈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张亮赶紧陪着笑脸说,“姑,我可没这么说,就是没想明白,您可别生气。”
唉,张瑜叹口气说,“你啊,这些年我也看着,不算走歪路,可也让我看着揪心,有落实把着你,我总算安心点,你可别再让你姑父和我担心了。”
王老实是没听见张瑜的话,听见了得臊死,拍着良心说,他真没有那么高尚,也没有那么多好心,这货要不是因为唐唯的事儿,一辈子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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