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在深蓝和黑色之间变换,脸色也显得阴晴不定。
这一切无异于ròu_tǐ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她再也撑不住,气若游丝说出最后一句:“哥哥……”两眼一黑,不甘心地把毫无自保能力的自己交了出去。
再醒来时辛月觉得自己病了,浑身滚烫,出不来声音,没有一点力气。一个衣衫凌乱的侍女不知道从哪被找出来,被辛辰强迫着为她擦身。
擦完身体,侍女哆哆嗦嗦地整理好她的衣服,盖好被子,对着屏风跪下,“殿、殿下,公主殿下醒了。”
从屏风后走出来的辛辰似乎也生病了,面容苍白,眼睛还是深蓝色,看起来有点憔悴。
辛月知道这是没有控制好伴兽的后遗症。
伴兽以饲主的体力精血为食,伴兽在人间现身时间越长,饲主体力耗费的越厉害。
辛月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慢吞吞地朝辛辰眨了眨眼睛。
辛辰坐在她旁边,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接过侍女捧着的药碗,边喂药边说:“我们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看着辛月艰难地咽下药,接着说:“为了掩人耳目,我把昨晚见过睚眦的人都杀了。”
辛月一惊,紧紧捏着他衣袖看着他。
辛辰笑了笑,又温柔地给她喂了口药,“我做错了吗?”
辛月摇头,尽全力道:“我……只是担心哥哥……”
我担心你在黑化的路上一去不回头啊亲,这才开始怎么就变态到这份上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他心情很好,没有带他温柔有礼的面具也是微笑着的,给她喂完一碗药,托着她的脖子让她睡下。
“再睡一觉就差不多好了,乖。”
辛月觉得这样的他有点恐怖,但却乖巧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无比依赖地看着他。
照这样下去,等到他成功复国那日,不是他疯,就是她疯。
他们在青云城待了整七天,除了那位整天哆哆嗦嗦的侍女外没人来打扰。每当风吹来,辛月都觉得自己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青云城笼罩在一片死气之下,寂静无声。
昨天她认真地观察了一下辛辰头顶那若隐若现的,像血条一样的玩意,它已经变成了正宗的粉色,颜色不再像以前那样浅淡。
他在去往鬼畜的路上迈进了一大步。
并且按照原书剧情,他的黑化速度和力量增长成正比的,如果不加阻止,他的黑化速度说不定要比原书还快。
想到这,她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
“不高兴?”
辛辰斜靠在凉亭的栏杆上,他放在栏杆上的修长手指尖上停了一只夜蝶,在月色中闪动着幽蓝的光芒,他手指动了动,蝴蝶便飞起来,停在辛月头顶。
辛月伏在栏杆上,垂着睫毛,“只是想到明天要离开辛国有点伤心,不知道还有没有再回来的机会。”
辛辰手指卷着她的头发,问:“如果你的母亲来找你,你会跟她走吗?”
辛月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当然不会。”
“为什么?”
“因为比起母亲,显然哥哥更需要我,母亲有她的国家,但哥哥只有我。”
辛辰嗤笑一声,“看不出你脸皮还挺厚。”
辛月靠过来,捂住他的眼睛,轻声说道:“哥哥想想,没有我,有谁会在你无聊时陪着你,在你杀完人后给你安慰?没有我,即使复国,那也只是你一个人的辛氏王国。哥哥觉得那样的生活好吗?”
辛辰静默了一阵,拿下她的手,长久地凝望她。
辛月坐直身子,歪着头说:“你应该知道,我从小被母亲控制,我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不愿意成为南国的公主,我也需要哥哥。我们互相需要,又是血脉至亲,比任何人都要亲近,所以不要再试探我了,哥哥。”
说完,她跳下凳子,“说这些真无聊,我去玩啦。”
她赤脚走在光滑的鹅卵石铺成的路上,身上罩着一件桃色纱衣,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惊起十几只夜蝶围着她上下飞舞。
凉亭里的辛辰长长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一直紧握着的拳头。
他胸口左侧源源不断的热度慢慢退了下去,那个鲜红色的睚眦纹身也黯淡下来。
刚才,她哪怕是一个字没说对或者一个表情不对……
黎明时分,两匹马沿着河岸走进浓重的雾色中。
辛月全身由斗篷遮盖得严严实实,后靠在辛辰的胸膛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另一匹马上托着少量行李。怕辛辰杀了那位侍女,本来辛月还要带上她的,被辛辰严厉拒绝了,她趁着辛辰不注意,带着侍女溜到花园,看着她翻墙跑了。
半睡半醒间,她似乎听到从青云城方向传来什么声音,她直起身听了一会,问:“哥哥,听到什么了吗?”
辛辰的怀抱很暖,人有点懒洋洋的,没有像往日那样端着,“声音?没有。”
他两只手攥着马缰,牢牢地将辛月困在两臂之间,以防她在崎岖的卵石滩上摔下去。
辛月凝神再听了一会,什么都听不到了,又有点昏昏欲睡。辛辰空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让她侧躺在他怀里,“睡吧。”
辛月没察觉出这种体贴与平日有何不同,从善如流翻了个身,面朝着他胸膛。
“我就睡一会儿。”
辛辰低头看着斗篷下露出来的下巴,突然想到她说过的“互相需要”,笑了笑,在浓雾中轻声道:“回来吧。”
青云城中央有座四层高的宝塔,里面供奉着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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