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的也是支支吾吾,只想快点回英华殿去。但到了英华殿,她怔住了。
英华殿里的宫女太监都不是她熟悉的,他们分成两列跪在殿内,等候吩咐。
这分明是辛辰的做派。
吩咐宫女让奶娘把辛臻带来后发现,连奶娘都换了个人。
辛臻对她有点陌生是不可避免的,但还是很乖地叫她母亲,他长高了一截,相貌全随了辛辰。
辛月听说过做父母的总是会偏爱身体比较虚弱的孩子,到了她这也是这样。因为辛臻一直健康平顺,她没怎么操心过,后来,她一直被仇恨蒙着眼睛更看不见他。现在,她计划中的第一阶段已经结束,她终于有时间来补偿辛臻了。
辛月等了好几天也没等来辛辰对她违背约定的惩罚,她觉得辛辰大概没有责怪她,因为毕竟收复故地也是辛辰准备要做的事。
辛辰说让她好好休息,她也想多陪陪辛臻,于是她没有去上朝,政事一概不管,只有从前线传来军报时她才会看一看。
唯一让她觉得不妥的是英华殿和端方殿的宫女太监,他们对于辛辰和自己彻夜待在一起的事并不惊讶,周围也没有什么流言,辛辰偶尔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他们比辛月还自然,好像潜意识里觉得两位陛下本就是夫妻而不是兄妹一样。
周围的环境十分放松,辛臻听话的让人心疼,辛辰也没有再犯病,辛月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神经慢慢被抚平了。
白天教辛臻习字读书,夜晚偶尔被噩梦惊醒,辛辰总能很快醒来给她安慰,哄她睡着,不再像以前那样噩梦之后再难以入睡。
辛臻坐在一旁挺直着背练大字,辛月拿着从安城传来的奏折翻看,她先是坐在榻上,一会又躺下去,过了不久奏折盖在脸上睡着了。
直到辛辰拿走奏折她才醒过来。
“唔……我居然睡着了……”辛月揉着眼睛起来一看,辛臻已经不在房间了。
辛辰半蹲着给她穿上鞋,起身亲了她一下,“该用膳了。”
辛月把奏折往案子上一扔,“我不想吃,最近总是提不起劲,没力气……”话说到一半她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辛辰问。
辛月强作镇定,“没什么,去吃饭吧。”
她怀疑自己怀孕了。
但第二天太医来诊了脉,只是说她脾胃不调,没有其他毛病。过了几天,她的月事也来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浑身无力的症状一直没有消失。
身体上的乏力也让她精神上有点松懈。
回京半年多,从安城来的军报回回都是一个强调,说一切如常,没什么变化,她明知有问题但就是懒得去仔细过问。
她越来越懒,懒得起床,懒得吃饭,辛辰在床上做了过分的事情她都懒得反抗。
有天晚上,她又做恶梦了。
她梦见冰冷的箭矢像雨一般朝她飞来,她安然无恙,但怀里一个温热的小身躯却慢慢冷了,她想低头看女儿最后一眼,但看到的只是被箭插满、看不出面貌的尸体。
梦中的她绝望痛苦到了极致,以至于醒来后那些情绪依然影响着她。
她控制不住打着呵欠一边对侍卫道:“去把周密给我叫来。”
在辛月带领着的将军中,只有周密陪她一同回京,从安城传到她这里的情报不对头,她肯定要先问问周密那里有什么消息。
但侍卫出去一趟回来后给她的答复让她吃惊:“周大人死了,两个月前就下葬了。”
周密是病逝的,一夜过后人就不行了,据说太医刚进大门周密就咽了气。
这事辛月完全不知晓,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周密好歹是我的手下,为什么他死了不告诉我?”
辛辰拿过辛月手上的宣纸,上面都是辛臻刚刚练过的字,“他死的突然,告诉你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让你好好休息。”
辛月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周密死了,他的位置由谁来顶,这件事难道也不该告诉我?”
“先空着,以后再说。”他看了眼宣纸上的大字,“下笔无力,病笔太多。”
站在辛辰身旁的辛臻低着头,气都不敢喘。
辛月很不高兴,“你要是觉得哪有问题,指出来,教导他,让他改,不要净说一些没用的话。”
辛辰才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小时候可不会这么没用,“太傅是死的吗?让我来教?”
辛臻本来满眼期待偷偷看着辛辰,听到这话眼睛一下红了。
辛月生吃了他的心都有了,“辛辰!”
哗啦一下,满屋的宫女太监都跪下了。
辛辰仰头嘀咕了一声:“麻烦。”起身坐到书桌前,对辛臻道:“愣着干什么,过来。”
辛月本来是要等到他们练完字再跟辛辰说周密职位一事的,但只是片刻工夫,她歪倒在椅背上就睡着了。
辛辰握着辛臻的手,把他写过的那几个字再写了一遍。这是辛臻第一次和辛辰近距离接触,他有点紧张,动都不敢动。
其实太傅经常夸他聪慧,每天教十个字,只要练一遍就能记下来,说像他这么大的大多数还拿不住笔。但舅舅说他不够好,那就是不够好,他应该做得更好才能让舅舅满意。
现在是,只要辛月一动脑子想事情就犯困,但周密死后一些问题让她不得不站出来安排,于是她在跟官员谈话时用上了屏风,以防正说着话突然打了一个哈欠让别人看见。
刚刚用完晚膳,辛月就开始哈欠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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