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要在小溪边露宿,实则是想在荒郊野岭打发了那群跟屁虫。如今人打发了,自然不需要露宿荒野,可只有一间客房,那就意味着她要与李箫同住。
能够与苏玉菡同床共枕,李箫倒是欢喜得很。上楼的时候两步并一步走,开房门的时候脑袋先探进去,打量着较为简陋的客房。
苏玉菡无所谓,两间房当然最好,一间房也可以,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住的地方窄了一些而已。
房间不大,摆了张四方桌,两条凳子,一个旧木柜。桌上点着一根蜡烛,散发出微弱的光辉,为不大的空间添了一丝光线。
李箫喜滋滋地坐在床沿上,悠闲地来回晃着腿,笑道:“苏姑娘,你喜欢睡里面还是喜欢睡外面?”
苏玉菡雪白的面纱动了动,说道:“都可以。”
当期待的愿望实现时,通常都会心花怒放。李箫期待与苏玉菡同床共枕,所以,她此刻心花怒放。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希望苏玉菡跟她睡一张床。听到肯定答案的时候,开心得差点儿跳起来,喜道:“我睡外面,免得你半夜翻身摔到床底下。”
李箫说的不无道理,因为床很窄。
苏玉菡不答话,在桌旁的长凳上坐下,看着兀自舞蹈的烛火。
作者有话要说:
☆、红线缘
想太多,这三个字通常会发生在情窦初开之人的身上。事实证明,李箫这个情窦初开的姑娘担心苏玉菡会掉下床,完全是多虑了。
苏玉菡睡觉,一整晚动都没动过,睡的时候是那个姿势,醒的时候还是那个姿势。李箫就纳闷儿了,心道:难道就不能翻个身,就算不喜欢翻身,面朝着我睡行不行嘛?哼,气人!
在眼皮没开始打架之前,李箫就瞪着眼看着苏玉菡,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怔怔出神。不知道是何原因,她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意。苏玉菡没盖被子,蜷缩在床最里面的角落里,那么的孤单,那么的拒人千里之外。李箫很想凑上去抱着她,无条件送上自己的体温,但最后她没有,她只是把唯一的被子盖在了苏玉菡身上。
夜凉如水,李萧并不运功御寒,只觉得在这清冷的夜晚,再冷一点可以让有些酸意的心舒坦一些。
有谁会知道有一个人在寒冷的夜晚默默的注视着另一个人的背影,她们同为女子,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谁会知道?有谁会明白那种想得不可得,想得不敢得的复杂心境?
纵使如此,不管人的心境如何变化,太阳的东升西落是永恒不变的。自然的规律,非人类可改变。那命数呢?是否也非人类可随意更改的?
其时,冬日暖阳洒进小客栈,带着一丝阳光的味道。
李箫迷迷糊糊地醒来,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身旁,空的。她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床被子,闻一闻,似乎还有兰花的馨香,那味道很熟悉,如此地让人沉醉。她眷念着股兰花的香味,不舍得离开被窝,又害怕苏玉菡会不告而别,是以蹭地坐了起来,穿起鞋子就往外跑。
“哎哟!”“嗷!”
伴随着店小二的惨呼和李箫的嚎叫声,地上碎了两个瓷碗,碗里盛好的稀粥已经撒了一地,馒头七零八落地掉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
“哎哟客官,客官你没事儿吧!”店小二年纪很轻,生怕得罪了客人,连忙去扶摔倒在地的李箫。
李萧揉了揉屁股,皱眉道:“你干嘛?大清早地来找我晦气,是不是?”
店小二连忙摆手,陪笑道:“小的是来给客官送早点的,你看……”说完指了指地上的稀粥馒头。
大清早地摔了个四脚朝天,而且还有点儿疼,任谁也不会开心。李箫心情一点儿都不美丽,不悦道:“我又没叫你送!”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着问道:“小二哥,谁叫你给我送早点的?”
店小二小眼一眯,笑得意味深长,凑近李萧耳畔,低声道:“客官何需多问?当然是您的夫人,她吩咐的。”
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太高兴,一时间,李箫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摸着脑袋问道:“我夫人?”
店小二道:“是啊,夫人大清早就醒了,叫小的给你端早点上来。”昨夜李箫她们投栈的时候,是他接待的。在他心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绝对是夫妻。
傻愣了半晌后,李箫终于想到他在说谁,连忙问道:“那她在哪儿?”
店小二指了指楼下,道:“在那儿!”
李箫探出头,看到楼下角落坐着的苏玉菡,心情突然犹如六月的朝阳,红艳艳,金灿灿。她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笑道:“小二哥嘴巴真甜,本公子有赏!”摸了摸身上,发现还有几两碎银,便大方地给了店小二一两,然后捡起地上的馒头,也不管有没有灰就往嘴里送,心道:“嗯,馒头比红烧狮子头好吃些!”
快步走下楼,窜到苏玉菡所在的桌旁,一屁股坐在了她对面,笑呵呵地道:“苏姑娘,早上好!”
桌上除了一个茶壶一个茶杯,什么也没有,想来苏玉菡已然用过早点。李箫心里很愉快,慢慢地嚼着曾经掉在地上的馒头,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昨晚,苏玉菡忽地就想起昨晚那一道久久不曾移开的目光,似乎像夏日正午的烈阳,炙热得有些灼人。她昨晚一直在那道目光下躺着,不想动也不习惯动,后来怎么睡着的,她也不知道。她移开放在茶杯上的目光,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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