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谢我,我那日鲁莽把林梧给骂了一通,这几日里面颇为后悔。我虽然是一心维护你,可是林梧毕竟是你弟弟,当时是我太过于莽撞了,若是你跟林梧因为我的缘故再生气,就真的是我的罪过了。”朱玉菱收敛了笑容,真心实意地说,“我本想来给他道歉的,却又怕提起来反而影响了他今日入宫的事情,这次一直到如今过来。”
林小碗倒是没有想到朱玉菱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那日朱玉菱可以说是解了她的尴尬。因此虽然她臭骂了林梧一顿——还骂的不怎么对——可是,她对她的行为却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如今听到朱玉菱特意过来,又这般道歉,她自然是不会为难的。
“你真不必把此时放在心上的。”林小碗拉着她一起坐下,这会儿小院子中一片的金色的夕阳余光,两人笑着说话倒是难得的恬淡。林小碗虽然不会把她和林梧之间那些纠葛给解释清楚,却也标明了林梧确实没有因为那日的事情生气,更是声明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影响到她和朱玉菱之间的关系。
“也是,”朱玉菱笑着道:“在这京城之中,我那些故交这一年多里也是远嫁的远嫁,疏远的疏远了,如今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们两人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疏远了。”
她说着,语气颇有些落寞。过了一会儿才又回转回来,笑着道:“那绣娘我明日就让人过来,你既然连嫁衣都开始准备了,这是喜事将近了?”说到这里不等林小碗说话,她就又皱起了眉头,“可是,这嫁衣怕是不好做?”
“总归是要先定亲的。”林小碗笑了笑,想起当初朱玉菱嫁人之前自己劝得那么些话,此时只觉得苍白无力。她语气间略微有些迟疑,就被朱玉菱给瞧了出来。
“怎么了?”朱玉菱看着她笑,“你这是嫁给左大人,又不是什么不知道底细的人,怎么还有些不安的样子?”她说着露出了一丝笑容,“当初我远嫁戎州之前,听你说的那些话颇为触动,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有这般不安的模样呢。”
她说着看林小碗神色变化,微微惊讶,“你不会真的是不安婚事吧?为什么?左大人哪里让你不安了?”
朱玉菱一连串的问话让林小碗更是觉得自己矫情,这会儿摇头道:“他很好,只是我……三姑娘,你当初嫁人之前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话确实是勾起了朱玉菱的一些心事,半响她才听到身边的人道:“当时我只想着,反正周王府如今已经是这副模样,若是我死咬着不嫁,怕是以后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同样是被母亲和大哥当做筹码而已,与其这样不如嫁到刘府,赌上一把。”
“只可惜,赌输了。”她说着露出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不过如今我过得也不差。倒是你,如今得情形明明跟我当初不一样,怎么就……”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凑得更近一些这才又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按理说,林小碗与朱玉菱实在是没有亲密到可以说这样的私密话题。可林童明显是一个更不适合的人选,而她又实在是想要听听旁人的意见。
“我只是突然有些不确定,一辈子那么长,如果我嫁过去后发现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该怎么办?”她低声说,迷茫都带入了声音之中。
朱玉菱微微歪头看着她,半响才说:“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和左大人上面都再也没有什么长辈了,婚后若是有哪里不喜欢,你是当家主母,自然是想改就改了?难不成,依照左大人对你千依百顺的样子,还会为难你不成?”
一语点醒梦中人!
林小碗从未怀疑过左容对她的心意,她不想嫁主要就是对婚后生活的一种不安和排斥,而如今听朱玉菱这样轻描淡写的话却是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突然醒悟过来。如果她真的不喜欢那样后宅一日三餐之外再无可操心之事的生活,左容又怎么舍得真的把她圈养在后宅当一只笼中鸟呢?
是她钻了牛角尖,这才折腾出了如今两个人婚事这般的一波三折。
若不是左容心性坚定,说不得还会以为她这般几次推脱婚事是有什么想法吧?林小碗想到这里回想起之前左容每次的表现,心中就更是安定了。
如果连婚事都能够一次一次的依顺她毫无缘由的推脱的话,她未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若是不喜,直接说就是了!
左容和刘大夫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朱玉菱早就起身离开了。这毕竟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她就算是去周王府或者刘府,却也不能赖在林小碗这边过中秋节的。
刘大夫这些日子每逢月中月末都会过来给林小碗诊脉,自然是对这里熟悉的紧,他这边一坐下林童就端来了茶水,然后就站在一侧看着他给林小碗诊脉。
“脉象与上次相比并无太大的变化,回头我在想想改一下药方。”刘大夫收了手,这会儿看着一脸担忧的左容,道:“你们也不用急,当初我与你母亲——”他说着又看向林小碗,“治病的时候,大约也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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