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另有几个年轻女子在一旁嬉笑,却听得外面守着的人一声通报:“二爷到!”
众人立时安静下来,瑞雪忙将老夫人搀起来,扶着坐好,众人的眼睛齐刷刷望向门口,只见进来一个潇洒倜傥的美少年:头束二色金嵌玉锦绸带,身着云锦锻弹墨宽袖衫,脚蹬软底云纹靴,面如冠玉,星眸含光,眉梢堆笑,薄唇轻启:“给祖母、母亲请安。”
众人回过神儿来,薛夫人一把将她扶起,眼里含着泪细细地端详,飞叶对上这双慈母的眼睛,感到心头微微的发热,这样的母亲,你忍心伤害她么?由薛夫人领着见过众人,陈老夫人拉着飞叶的手不肯松开,眼里也是含着泪,说了近一个时辰,飞叶才沉重着心情回到了锦霖苑,那样的亲情,是她渴望了许久的,如今得到了,可她知道,那并不是她应得的。因为林英达入宫议事,飞叶并不曾见到他,只得整理了心情等着明日相见。
(六)
林英达端坐书案之后,目光复杂地打量着眼前的美少年,他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是事实,他的儿子……死了?但摆在面前的骨灰又迫使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他将手中的麒麟玉佩扔给飞叶,“好生收着,这件事情,我会派人调查,但莫将此事告知他人。”
飞叶紧了紧握着玉佩的手,便告辞出来,林英达脸上的痛苦之色她并非没有见到,只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说出实情,即使会让人感到痛苦,仰头看看自在的白云,喃喃道:“师弟,若是你父亲允许,我自会替你尽孝心,若是他不允,我便要重新做回飞叶了。”
转眼便过了三日,飞叶躺在床上想着白日祭祖的事情,林英达带着她去祭祖,还赐了字,唤作庭君,等于是默认了这个冒充次子的身份,她不明白林英达的想法,只知道从今以后自己应该代替师弟好好的尽孝心才是。轻轻叹口气,忽然就想起了柳若昔,微微勾了勾嘴角,翻个身继续睡,可她发现竟再睡不着了,一闭眼睛柳若昔的脸就在脑子里晃动,赌气般地坐起身来,便披衣下床,睡在外面的落辰听到动静,忙进来察看,见她径自在书案前坐下,笑问道:“爷,今日累了一天,这么晚还要读书么?”
飞叶抬头看她一眼,皱眉道:“我说过不用叫爷了,听着别扭。”
落辰微微一笑,这几日和飞叶相处下来,知道是个怪脾气的主儿,也不与她计较,唤进另外几人来伺候着,自己去替她磨墨,飞叶抬眼看了看刚进来的三个人,都只在小衣外面罩了层薄衫,且显得有些睡意朦胧的,笑道:“都进来做什么,我说过不用你们伺候,夜里天气凉,都回去睡吧,一会儿该染病了。”
听月掩嘴一笑,“爷若是真体贴我们,这个时辰就应该好好的躺着,哪有主子用功,丫头们睡觉的理。”
飞叶将宣纸铺开,并不抬头,“这个理是我今日给你们定下的,都赶紧去睡,我也用不着你们伺候。”顿了下又强调似的说:“以后不许喊爷了,叫庭君就好,若是再犯,小心受罚。”
几人对视一眼,便忍着笑施礼退出去了,飞叶扭头看看一旁的落辰问:“你不走么?”
落辰挑了挑灯芯,笑道:“今日是我值夜,自然不能走的。”
飞叶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再劝她,闭目思索片刻,提笔便画,那日柳若昔的面貌神态便跃然纸上了,落辰在一旁看得真切,画的竟是一位花容月貌的佳人,却只穿了中衣半坐在床上,不由微微红了脸,问道:“庭君画的这是谁家的小姐?”
飞叶却没有注意到她的不自然,将那画仔细端详片刻,笑问:“漂亮么?只是萍水相逢的人罢了。”说完又不禁想起了那日在客栈的情景,竟忍不住轻笑出声,喃喃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柳若昔半倚床头,抬眼便看到了挂在床边的那件黑色披风,上面竟现出飞叶嬉笑的脸来,她恍惚了片刻,待到发现是自己的幻觉罢了,懊恼的继续低头把玩发丝,心里却将飞叶埋怨了几遍。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见了那人,便再也不能忘记,脑子里时刻都晃动着那人的影子,她甚至怀疑飞叶会施法术,竟使她着了魔,时刻都盼着能再见她一次,只可惜连她家住哪里都不知,想到这里,又生出了几分委屈与怒气,自己虽不知她家住哪里,可这柳府她是来过的呀,怎么就不能过来看看自己呢?莫非是她根本早就把自己忘了?想到这个可能,她竟有些无奈与失落,更夹着丝丝的心痛,自小长在深闺,她从未见过如飞叶那样的女子,那么自由,那么快乐,那么无拘无束,飞叶就像一缕温暖的阳光般深深吸引着她,让她不自觉的想靠近,想向她倾诉自己的心事。今日实在心烦的厉害,竟换了男装偷偷溜出府去,在迎福客栈里坐了半日,也没等到想见的人,却遇上了一个郑公子,因为那人自称是京城人士,她不禁与这郑公子多聊了几句,却没有打听到飞叶的任何消息,却被人识破自己的女子身份,她不禁有些窘迫,想不到这么轻易便会被人识破,自己当时可绝没有看出飞叶是个女子啊,轻哼一声,想必是久扮作男子,早已习惯了吧?既然如此,她应该是经常在外面走动才是,不像自己这般受束缚,那她若是不来便更是可恶了。
(七)
飞叶今日起的很早,给几位长辈请过安,便说要出门,听月忙给她找了出门的衣服伺候着,她瞥一眼那刻金的织锦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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