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位?”萨蒂问。
雄牛没有回答。萨蒂知趣的没有再追问。“我正在找一个小小的油灯。请问你见过那样的东西吗?”
白牛歪着头打量着萨蒂。似乎感到非常有趣一样。
“我……”萨蒂微微慌乱起来。“我原先是在一个人的梦里面的。可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回过神的时候就看见面前有一道门扉,我就跟着一群影子动物来到了这里。”
雄牛又沉默了片刻。不知为何,萨蒂觉得它正在笑。
“我明白了。”白牛说。“梦境的确是一个来到高层天界的捷径。但自从被毗湿努赐福的不死者摩根德耶以来,很久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了。”
“摩根德耶是谁?”萨蒂问,“从梦中怎么可能来到更高的天界的?”
“越往上的天界就越真实。”雄牛说,“比起被摩耶缠绕的、你清醒时所见的物质世界,梦也更加接近真实。两者偶尔会连到一起,这就是捷径。但是这种情况非常少见,更多人迷失在梦的交界处,从此消失。”
“我是不是算是迷路了?”萨蒂说。“那……我还能回去吗?”
“可以。但是你要把花交给我。”白牛说。
萨蒂吓了一跳。“这可不行!”她说,“我为了这朵花才跑到这里来的。而且有人在等我把花给……”
“你知道这朵花是什么东西吗?”白牛说。
萨蒂想了想。“天帝如意宝树上的花。”她说,“永不凋零,散发芬芳。”
“如果真的是天帝如意宝树上的花,这朵花一来到这个世界里就会消失。”白牛说。
萨蒂呆了呆,想起水中的倒影。
“但它是放在梦境里的花。”她最后低声说。
“是的,所以花的形体只是外壳。”白牛说,“那朵花是商吉婆尼。”
萨蒂正在条件反射的伸手去触摸那花朵,听到这个词,她的手停在了半空。
“商吉婆尼。不可能。”她喃喃自语。
“看来你知道那是什么。”
“它是一个咒语啊,怎么可能是花的模样。”
“那你认为它应该是什么模样?”白牛说,“几段文字,或是一篇卷轴?”
萨蒂伤心地摇摇头。她对于咒语的在行程度远不如姐姐。
白牛轻轻摇着尾巴。巨大的牛角映照出额头新月的光辉来。“它散发的气息非常明显。你走到河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除了商吉婆尼,没有什么咒语能具有这种气息。”它说。
“而且……我以为这咒语是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曾经不存在。”白牛说,“但有个野心很大的人将它召唤了出来,给了它名字,赋予了它实体,使它能被使用。你知道它能派上什么用场,对吗?”
“起死回生。”萨蒂说。“除了自愿赴死者,它能救回所有的亡者。是一个很危险、很恐怖的咒语。”
她又顿了顿。“可是,”她的声音低哑下去了,“让我来取这朵花的人,告诉过我它只是一朵花啊……”
“那当然是在骗你。”白牛轻轻的歪了歪头。“其实我觉得奇怪,进入梦境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为什么你竟然会愿意为了一朵花冒险?”
萨蒂没有说话。
“是谁骗了你?”白牛平静地说,但并没有等萨蒂回答。“哈,其实我大概能猜得出来。他是不是眼睛颜色很淡,肤色白皙,给人一种仿佛全身在发光的感觉?”
萨蒂抬起头,透过酸涩的眼眸看着白牛,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哭了,虽然她很不愿意哭。
白牛注视了她一阵,突然向身后歪了歪头,“上来吧。”它说。“我带你走。”
“带我回去吗?”
“带你离开这里。”
萨蒂爬到了白牛背上。真奇妙,它身上的气味不是普通动物的那种腥臭,而是让萨蒂想起了风、淋湿了的岩石,泥土、燃烧的篝火、古老的森林和原野。
“抓好了。”白牛说,“掉下去的话,有可能真的会死。”
萨蒂的手感受到了它光滑皮毛下面的坚实肌肉。“……谢谢。”
“不用谢。”白牛说,“只是如果你死在这里的话,整个天界遭到的污染得要用七条圣河的水来清洗才行。”
萨蒂吧嗒一声闭上了嘴巴。
白牛驮着她,一开始只是慢慢走着,接着开始悠闲的小跑了起来。他们在金色的原野上跑过堆又一堆巨型白骨,萨蒂有种感觉,不是它掠过金色的及膝草丛,而是那些草丛在它面前纷纷让路。风拂过她的面孔,感觉舒适。
“可能我很多嘴。”她最后低声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白牛没有回头,依旧向前奔跑着。“他是梵天的孙子、婆利古仙人之子乌沙纳斯。”
萨蒂睁圆了眼睛。“婆利古仙人的儿子!他不是很早之前就失踪了吗?”
“不,他们只是羞于提起他而已。”雄牛说,“他从天界离开,最后跑到了阿修罗那边,为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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