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灰色的、海水是灰色的、远处的山峦也是灰色的……在崔希眼中原本应该是代表着生命意义的一切,现在却全都变成了灰色。
直升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其中还夹杂着某些人的嘶吼,崔希不知道这些与他有什么关系,只记得好像被人推着上了一架直升机,脑子里一片空白,蜷缩在角落里,有人给他盖了一条毛毯,之后的事情便又不记得了……
又是白色的灯光、白色的房间,滴滴哒哒的电子仪器声,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却又陌生,仰面躺在病床上,身上被插了一些管子,崔希瞪大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管一动不动。
“他情况怎么样?”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坚毅和沉稳。
“病人的情况很奇怪,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姿势动都不动一下,现在基本上是靠营养液体来维持。可是经过全面检查,他除了一些皮外伤以及手臂上的轻微骨折外,并没有内伤,您说,他是不是……”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很年轻。
“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快说。”男人问道。
“我们觉得,他可能是大脑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刺激,而导致精神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女人回答的有些犹豫。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他?”
“这个吗?目前并没有什么比较有效的方法,除非依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也许会出现转机。”
“也就说,如果他自己不能走出来的话,很可能他将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了吗?”
“嗯,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这也仅仅是可能性之一,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好吧。这个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你们要尽全力救治他,如果,万一不行的话,也只能放弃了。”男人最后说道。
“好的,没问题,有情况,我们会随时通知您的。”
接着就是两个人离开的脚步声。
“等等,我们刚才的对话,他能听到吗?”男人突然又问了一句。
“这个?应该不会的,他目前的状况,所有的感官都已经被自行关闭了,简单地说就是主观性感官障碍症。”
男人听后没再说什么,然后房间门被轻轻的关上了。病房里又恢复到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在这之后,每天那个女人都会准时来病房里对崔希进行一番检查,崔希就像是一个会喘气的标本一样,仍由她敲敲这里、看看那里,他却依旧不想动,因为,崔希忘不了他的兄弟老秃,忘不了他的笑脸、他的光头、他的嬉笑怒骂……
简单而安静的日子周而复始,仿佛连时光也慵懒的变得慢了下来。而就在第七天的傍晚,一抹夕阳刚刚透过玻璃窗洒进病房,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了。
他走路悄无声息,身上散发着阴阴的寒气,简直如同鬼魅一般,他站在崔希的床边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
崔希知道他是谁,可不想理他,因为崔希对他除了恨真的无话可说。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终于开了口,声音还是那样的低沉,却又有着一丝丝的无奈,他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或许你会恨我,可,可这样的结果我也是不愿意看到的。你知道吗,那晚在那座孤岛上,我,我在梦中听到了一个声音,他对我讲了一些话,当时,我不以为然,可之后的经历,却,却都……我也犹豫过、彷徨过,甚至认为你就是那个人话里所指的那个东西,可谁知道,最后竟然会是秃鹫?我……嗨!我知道,我讲这些你根本听不到,不过能讲出来,对我自己至少能有一点点安慰,至少能让我的良心稍稍好过一点。噢,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女人……”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重症病房,无关人员是不可以进来的!”那个女人突然推门而入,发现了病房中的陌生人,立刻质问道,也打断了那人的话。
陌生人离开后,除了之前来过的那个男人又来过一次外,再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崔希了,他再一次回到了宁静中,有了更多时间去思考经历过的一幕一幕,渐渐地,那个女人也来的越来越少了,到最后只是隔三差五的出现,做完例行的检查后便匆匆的离开了,似乎整个世界就要将崔希遗忘了。
崔希也想就像现在这样一直下去,直到灯枯油尽,彻底闭上双眼,可是老秃临死时的嘱托,却像是千钧重石压在了他的胸口上,让他不可能轻易的把眼闭上。
“必须站起来,要去调查真相,更要去完成一个父亲没有完成的责任,因为,现在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活着,我的生命中有老秃生命的延续……”
“你,你怎么下地啦?快、快去通知丁主管。”小护士见到赤脚穿着病号服,手臂上挂着几根输液管,突兀的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的崔希,惊讶的语无伦次,忙向其他人呼叫。
接下来,一群男男女女从四面八方疾奔而来,将崔希团团围住,就像见到了怪物一般,用惊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指指点点议论着。
“怎么可能?他,他都已经失去知觉十几天了,怎么可能突然就站起来了呢?这不科学。”
“奇怪,真的是奇怪,难道是主管给他用了什么特殊药物吗?”
“不可能的,要是有那种药,早就申请诺贝尔啦?也许,是这家伙自身的基因发生了突变,大家可要小心啦!”这些人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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