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离开时顾长烟确定没有眼睛盯着他们。既然只是来监视而不是刺杀的,武功未必了得但轻功必须好。最简单的判断,却让蒋文正乱了手脚。
“哦对了,”顾长烟故作清冷地开口,“蒋大人是亥时之后到达驿站的,所以喊蒋大人来问问,到驿站时可有异状?”
蒋文正慌乱地回答:“没……没有。”
顾长烟便执着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夏柯筠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知道顾长烟的想法,她们得反被动为主动,吕子林既然想监视夏柯筠找到她的秘密,她们就必须顺着吕子林的动作找到他的弱点!
蒋文正突然打了个寒颤,那女子走过来如同置他于绞刑架上,随时会挥动手中的剑给他致命一击!
顾长烟却没有在蒋文正面前停下,直径走到了他的护卫面前。
一步一步走过,每一步都踩出清脆的声音,如同心跳一般,又像战鼓击鸣。人最怕安静的时候发出的节奏感极强的声音,似要把心理那些微不足道的秘密都倒出来。
她突然回头,手中的剑如白练之光犹如蛟蛇出窟,剑指蒋文正的喉咙!只感觉到一股冷风如锯,乍停如刀悬明台,那一击一停全然不在人的预料之中,让原本谨慎小心的蒋文正差点吓跪在地上!
“陛下明鉴!”
顾长烟却冷森森地咧出笑容:“蒋大人亥时来驿站的时候大约带了十二个护卫,而现在却有十七个护卫,你别告诉我,他们是在半路等你的。”
话音森冷如雪山之上的冰棱,心知并非刺杀并非出自自己之手的蒋文正却大汗淋漓,这事儿说不清,他总不能说多出的那几个是派来监视女皇的!
“这……”蒋文正顿时结巴起来,可心里却又明白了,自己大约是进了女皇的圈套!
倘若真是发现了刺客,为什么第一时间是去找已经离开了的自己,而不是在周围进行搜查?所以,她们是故意的!
但他不好反驳,眼下这个是大夏的女皇,而自己又做了最让掌权者忌讳的事情。
因为多出来的这几个护卫,说不清道不明。
顾长烟冷笑更甚,手中的剑向着他的脖子更进了几分,那股寒意隔着空气他能感觉到,倘若现在顾长烟动手,他蒋文正恐怕连伸冤的机会都没有!
“蒋大人,不如解释一下?”顾长烟凑近了几分,冰冷的眼神如锥如刺,能一寸寸扎进人的心眼里。
夏柯筠一本正经地坐着,却突然笑起来:“常因,把剑放下,你这么卡着蒋大人的脖子,他还怎么说话呢?”她笑起来如晨曦新光,美不胜收,但她们一个唱|红一个唱白缺分明在告诉他:你要完!
顾长烟松了手,反身回到夏柯筠身边。
“蒋大人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她笑看着,那艳阳天里的春天沁人心脾,而大雪纷飞中的寒冬寒彻心底。
“这……”蒋文正也是个聪明人,他算是想明白了,此刻他若是说的让她们有半点不满,顾剑就会让他命丧黄泉。
新四洲这个官当的可不牢靠,虽说远离灵安山高皇帝远的,可到底还在吕子林的眼下。
保命重要还是官职重要,没有命一切都是空谈。
“我说。”蒋文正彻底放弃。
顾长烟素来认为,任何威胁都要建立在暴力之上,一个连命都可以割舍的人是不会屈服于其他的,所以,她喜欢手中的剑。
暴力有时候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成效,比如现在。
“微臣真的没有刺杀陛下。”蒋文正首先为自己正名。
夏柯筠脸色骤变,顾长烟缺岿然不动。
“臣手下多出来的人是吕相让臣来监视女皇的。”蒋文正小声说道。
“你的人来监视陛下,所以刺杀的行动与你无关?”许久不说话的玉璇望着房梁疑惑道,“我怎么听得这么不对呢?”
顾长烟便冷笑:“这就好比,你的人是来吃饭的,所以他们不用上茅坑。”
她这么冷冰冰得说起话来,夏柯筠忍俊不禁。
女卫队的队员们强忍着脸上的笑意,憋得满脸通红,蒋文正的脸就更红了,虽然他说得是事实,可逻辑也确实不通。
“蒋大人还有什么笑话要说的,不如一起说了吧。”夏柯筠坐在上头板起了脸,“我这里人多,改明儿街头会有什么传言我也不知道。既然你解释不清楚多出来的人,常因,拉下去全杀了吧!”
监视女皇可是杀头的罪,无论如何这罪名是洗不清的。
蒋文正连忙磕头:“我认!我都认!是吕相指示的!”
这冤枉的,玉璇忍不住在心里替他鞠了一把冤屈的泪水。
“你这话我可是听明白了,你是说,吕相派你来杀朕,是这样吗?”夏柯筠眯着眼,沉着声音问道。
“是是是!”蒋文正屈打成招。
“吕相可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也不能听你这一面之词。”夏柯筠突然换了一番模样,斜视着蒋文正笑得春光明媚,“蒋大人这么坦诚,朕也不是不能给你机会。”
蒋文正突然抬头,就在夏柯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刺杀,那是她们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说出吕子林的名字!
驿站站长缩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想他大约成了重要的证人,这天儿真是翻得太快了,吕相要杀女皇了。
蒋文正毕竟是混惯了官场的人,这是女皇和丞相之间的博弈,而自己已经站在了博弈中。
最后的输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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