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着问他,“我们明天出去玩玩吧?”
凌宗愣了下,与她十指交握,他亲了下她的额头,“你想去哪儿?”
“回家。”
“?”凌宗笼着她光滑的肤质,相互砥砺着,“回家?哪个家?”
时安俏皮的笑了下,“老家呀,新镇呀。”
凌宗淡淡“哦”了声。
时安依旧不依不舍,她微微抬头,摩挲着他刚冒尖的胡须,刺刺的痒痒的,她撒娇般问他,“那到底去不去吗?”
凌宗没作声,时安问他,“是不想去吗?”
凌宗淡淡,他就事论事的叙述着,“你今天情绪有点高涨。”
时安嘟囔着嘴,大手与小手交叉着,不知不觉被她拎到了自己的肚子旁,温热,起伏处有空气掠过,却又清清凉凉,她说,“我开心点不好吗?”
凌宗笑了声,故意低头摩擦着她光.裸的脖子,“好好好当然好,”他说,“你难得有的兴致,平白无故我怎么会打扰。”
语气中有宠溺,也有不易察觉的妥协和无奈,他亲吻她的唇角说,“早点睡吧。”
时安乖巧的回吻他,慢慢进入浅眠。
窗外的风起肆意沙沙作响,谁知道这鬼天气,是不是在酝酿一场大的风暴。
☆、r 79
去往新镇的路, 即使不开导航凌宗都是熟悉的,天气说变就变, 听说今天有雷阵雨,屋外又闷又潮又热又湿, 两个人尽量穿的简便清凉。
路程大约两个小时,路过城区不少地方正在修修补补,有时候一场大雨整条马路就是露天游泳场, 地下设施缝缝替替,几乎都是一年一换。
时安望天抱怨,凌宗一边开她就一边骂, 她骂街的时候凌宗都是微笑的。
时安疑惑, “我骂的有错吗,他们是怎么拿到驾照的明明堵得这么厉害还超车就这么不怕死吗?”
凌宗说对对对, 他见缝插针的握住她的手,貌似赞赏说,“你骂的太温柔了。”
时安愣了下,“那怎么骂比较合适?”
凌宗玩笑说, “骂什么骂,直接撞上去多好。”
时安担忧的看着他, “这有点严重吧?”
凌宗正色说, “对啊,这就有点严重了。”
但是现实生活中就是这样,总有些人罔顾责任作茧自缚自作自受还要拖累别人承担后果,可是你作为他(她)的邻居朋友乃至至亲, 你能对这些人采取什么极端的方式呢?
好像又不能,还不忍心。
搬离新镇的时候时安才十三岁,这十几二十年来,她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离开的时候她和素巧也是最后一波,当时拆*迁正盛,已经不复往昔的生机活泼,只剩下杂草重生屋檐颓败一片萧条。
等到时安离开之后的一年,这个地方甚至都已经寸草不生了。
新镇作为新大环境工程上的重要反面教材多次灌输到任何一届新生的脑海里,事故原因也是千篇一律,某工*业废*水处理公司偷工减料直接排放到新镇环湖中造成重大环境事故不易居住,最终导致举镇搬迁,后来该公司破产,受到污染生病的群体追责不到责任人,他们剩下的人生几乎都是夹缝生存,深受病痛折磨。
可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环湖水进行了常年的治理,基本能够作为四类水使用,这些年各公益组织花在环湖上的钱数以亿计。
除此以外,新镇这些年作为未开化之地积累了大量的土地,这些土地在地产社会换算为产值,相比起挪用治理的款项,简直大巫小巫。
时安慨叹时间,仿佛能够磨灭历史的伤痕与病痛。
车辆停在某露天停车场,极目四望,四处都是钢筋水泥欲要建构的模仿都市,今天下雨,工人们都锁在敞篷里面休息聊天睡觉,灰尘也降落淹息,萧条还是一如既往的萧条,但是这个地方既然能够来人,就说明离复兴的路途不远。
时安抻伞出去观望了会儿,她就未铲平的山坡上,风吹起她的裙摆,在颓丧的荒景中成为了唯一的亮色。
凌宗点了根烟,仰头深吸第一口,很快烟雾弥漫。
才吸了几口,有人敲打车窗,凌宗扬眉和她对视一眼,轻笑着将车窗调下来。
时安脸色很不好,她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抽烟了?”
凌宗顿了下,将烟头泯在烟灰缸里,狡辩说,“这么多天抽的第一根。”
时安不由着他胡搅蛮缠,“可是我不喜欢,”她说,“吸烟不仅有害你的健康还有害我的健康,你这是对我的谋杀。”
凌宗微微仰头,好久脑回路才转过来,他轻触她额头的碎发,说知道了知道了,他笑着说,“就你歪理特多。”
凌宗从车里出来,接过时安的雨伞,一下子耸高好多,视线能够远到阴沉的天际。
两个人走进萧条的丛林里,很短暂的一路树荫腐叶和山竹,拐角,就看见了一所正在装修的学校,里面甚至传出来孩子们的朗朗读书声。
时安愕然,她在疑惑这些年对污染的沉淀是否已经净化到容纳人的长期居住,同时,她认出了站在校外叽叽歪歪指导施工的工头。
她尝试性的唤了声,“小胖子。”
那人依旧咋咋呼呼的埋汰人,过了会儿,时安喊起他的大名,“赵元!我!时安!”
赵元这才回过头。
他还是和过去一样,胖乎乎的,他学习一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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