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两个房间的阳台并不相连,我无须担心自己的一时冲 动会抢救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
“啊……你……”石狩真的语气惊喜中混合了困惑。“生病了,不要在阳台上吹风。”
想不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如此温柔。我的脸又热烫了起来,跟感冒发烧无关。他话里赤裸裸的关怀令我心悸。这个人……应该不是石狩真吧?我想他可能只是一个石狩真的复制人吧,一个基因、长相和石狩真完全相同,但行为和思考模式却大相径庭的复制人。科学家说复制人的缺点就在于躯体相同,思想却可能完全不同。这项“缺点”发生在这个“长得像石狩真的复制人”身上却变成了优点。他好温柔,一点都不像那个恣意妄为的石狩真。好棒的复制人。
“哦……”我想我真的快疯了。
“我不觉得冷。”我双手抚着发烫的脸颊。事实上,我现在觉得很热。
“来,拿去穿上。”
我回身一看,石狩真脱下身上的外套,隔着不相连的阳台,把他的黑色外套递到我的阳台栏杆上。
我怔忡踌躇,思考。
目前这种情形只有两种可能:一,他真的是复制人;二,我在做梦。我无法判断何者为真。或许二者皆为真也说不定。
管他的,反正情况已不真实到了极点,索性就让事情继续梦幻下去。我取了他的外套穿上,暖暖的,他的体温正包围覆盖着我的身体。
“谢谢。”我一改平时畏缩的态度,看着石狩真的眼睛说。既然是在做梦,那么明天醒来我就会发现一切都是泡沫幻影。大胆一点又何妨,梦醒将不留痕迹。
石狩真先是有点吃惊,讶异于我的态度转变;随后便露出一种类似欣慰的笑容,“不客气。”
我和他便面对面地站在各自的阳台栏杆前聊天;两个房间的阳台相距仅一臂之遥,其实很近。
“你不是很怕我吗?”石狩真自嘲地说。
我低着头,手指在栏杆上调皮地弹跳跃动,微微地摇摇头作为回答。一切都是梦啊,一个在梦里对我殷勤体贴的男人有什么可怕的?
“你今天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棋子告诉我的。”
“棋子?”
“对啁。她先是告诉我你有麻烦,后来又给了我一个地址,我就找到这里来啦。”我抬起脸,对着他绽出一抹笑。
石狩真眼里进现亮彩,像是乍然见到令他惊艳心动的事物,忘了言语。
我毕竟还是女孩子。虽然这是梦,但是一个梦里的男人用动情的眼神凝视着我,我不可能没有感觉。怦然心动。只好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眼不见为净。
一阵沉默。
“你有拨电话回家吗?”我转移话题。
“没有。”
“你爸爸会担心。”
哦,好像不对,复制人的“爸爸”应该是科学家吧?
“不要谈他,好不好?”石狩真的声音降低了些许温度。
好吧,不谈就不谈。不知可怜的大猫现在可否歇息了?苦命猫,我救不了你,别怨我。
石狩真与他父亲的关系似乎比我想像中更糟。
唉,人家的家务事,我最好别插手。
我觉得有点无聊,便坐在栏杆上,依旧背着对石狩真,双手向后抓着栏杆支撑重心,双脚则悬空晃来荡去。
“……你爸为什么帮你取小名‘盈盈’?”石狩真突然问。
“哦,这个啊。”我侧转身子,看着石狩真,“你看过‘笑傲江湖’吧?”
“任盈盈?”石狩真机智反应不错。
“聪明!”我说,“我爸有失心疯,他最爱令狐冲。他想既然生不出个令狐冲来,不如就生个任盈盈,将来自然会有个令狐冲当他女婿。”
“那你找到你的令狐冲了吗?”
“我……啊!”不知道是因为脚晃得太厉害或侧转身子造成重心不平衡,总之,我的手一滑,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坠——
结果,下一秒钟,我的上半身已被石狩真安稳地紧搂在怀里,止住跌势,虚惊一场,但我也因此陷入一种诡异的处境中,下半身双脚还勾住自己房间的阳台栏杆,上半身却横越两个阳台的间距,半仰躺在石狩真的臂弯。
我们的姿势太亲密了。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繁星点点的墨蓝色夜空和石狩真黑亮的眸心。石狩真一眨不眨地注视我,我的耳畔听见彼此的呼唤心跳。
“怎么办?不要这样看我。”我闭上眼睛,喃喃说道。紧接着,石狩真的吻毫无意外地落下,烫贴在我的唇上。
这是个极甜蜜而奇异的吻。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依然记忆深刻,记得我和石狩真第一次两情相悦的亲吻,是发生在别人的洋房的阳台半空中,以一种奇特诡异的姿势完成。
不像三年前那个粗暴激烈的吻。今天的吻绵长缓柔,唇舌缠绵之际,我忘了思考也无法思考事情为何会演变至此,感官被石狩真完全占领,我只能感觉到石狩真。
直至石狩真恋恋不舍地离开我的唇。热吻的魔力渐消,我才恢复神智。
我撑起身子,在石狩真的协助下,回到自己房间的阳台上。安全落地之后,我脱下身上的外套递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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