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霏哥哥你自己试一试。”他抹一把额上的汗珠。
我向前站了站。
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驭水咒,然后伸出一只手,手指微屈,掌心凹下。
泉水平静不动。
只有刚才小忧留下的浅浅涟漪。
不觉失笑。
小忧连忙安慰:“哥哥不要紧的,一开始都不太在行。我也是学了很久才入门。虽然都是龙族,但是因为已经不再纯血,所
以天生驭水的能力反而要后天修炼得来,说出去实在汗颜。”
我嗯了一声。
小离只是抿嘴一笑,眼里全是温和与鼓励的神色。
只有辉月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睁着一双明澄澄的妙目看看我,又看看他们两个。
四个人坐在寂静的林下泉边说话。
后来小忧和小离手拉手跑开了。
我望着他们背影笑。
很合适的一对小情人。
两小无猜,天真无邪。
不掩饰,也不张狂。
辉月正兴致勃勃拉着我的头发乱编,一大把野花,红的白的紫的黄的掐了一大把,乱七八糟c满我一头。
我笑,宠溺地看着他玩得开心。
靠在树上,一手垂在身侧,两步外就是那眼泉。
心里温柔而平和,什么念头也没有。
只是无意地,招了一下手。
细细一道水流,象是水晶的珠串,轻轻从水面上升起。
无声无息,似被风吹卷,有一根看不见的细线扯着,慢慢的在水面上轻舞,然后,向我的手上移来。
有些吃惊,手就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
我并没有念法咒。
水珠象是会自动的活物,在空中慢慢前行。
速度不快不慢,波动自然灵活。
似一条条小小的鱼儿在水中的游动滑行。
辉月发现了那水珠,停下手来,轻轻“咦”了一声。
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折s出七彩的耀眼的光。
象是琉璃宝石一般,在阳光下漫漫飘舞。
辉月极好奇的伸出手指,一滴水沾湿了他的指尖。
辉月缩回手来看看无色透明沾上了水光的指尖,放在口中吮吻了一下,还扁扁嘴巴。
清水哪来的滋味。
有些好笑,但更多疑惑。
但是我并没有念咒。
这水珠为什么会被我c控?
一分心,水珠纷纷坠地,象下了一声露雨,地上的草叶被打湿。
辉月失望了“嗟”一声叹气,似乎是小孩子失去了新奇的玩具。
但他很快转移注意力,试图把一朵车矢菊别在我的耳朵上。
我看着那些在草叶的滚动的闪光的水珠,心中的疑惑只增不减。
远处传来小忧和小离嘻笑打闹,追追逃逃的声音。
轻风吹过林梢。
忽然又觉得,知道不知道原委,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现在的平和,让一切疑惑都变得微不足道。
只是从第二天开始,我向长老正式讨了典藉来看。
看龙族从开天辟地时就已经存在的证明,看曾经呼风唤雨强肆横行的祖先。看因为血统的问题而日渐式微的龙族的历史,也看为什么龙族要退避隐居在隐龙的原因。
辉月躺在床的里侧睡得安稳,我坐在床头,就着油灯的有些跃动的淡黄的光看那已经泛黄发脆的旧书。
一直都觉得自己象一个客人,从外面的世界来到这样一片琉璃仙境,没有真实感,没有归属感,只觉得自己是一只候鸟,迁徒到此处,终究还是要离开。
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心底里并没有认同自己真的是属于这里的一份子。
我没有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
虽然看到美丽的景致,看到温和敦厚而又热情亲切的族人,也会有感动。
但那种感动是浮面的,并没有到达心底。
深沉的水底下,心底下,我仍然当自己是一个过客。
是一只来过冬的候鸟。
可是现在。
如此宁静的时刻。
却觉得有沉深而尖锐的悲哀,象汹涌的潮水,扑天盖地卷来。
漫长的严冬。
我用了一切的手段来替辉月保暖,白天尽量不让他出门,晚上把他裹得厚厚的,屋里四个角上始终烧着火盆,小忧小离一进这屋里来就热得脸色通红额上全是汗。
“我说子霏哥,你这屋里跟夏天似的那么热。”小忧抱怨。
当然没有夏天那么离谱,因为辉月还是抱着我猎来的动物的皮毛,缩成一团儿取暖。
生活平静,有条不紊的过着。
我每天每天为辉月运功,助他疏通血脉,活动关节。他体内渐渐有真气流转,虽然微弱,但是他毕竟是一天天在好起来。
辉月对身边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
但是很奇怪的,这样一个看起来一脸禁欲主义辉月,对吹灭灯之后的床上运动,却是格外的兴致高。
每到那种时候他身体会很暖,柔韧而修长的身体在黑暗中漂亮得象夜间潜行的兽。
有的时候我会想,也许他是发现了这样做可以取暖。
但是同他牙牙学语一样缓慢的,他对这方面,显然也没有什么领悟力。
我咬着牙伏在床上,他不知轻重,兴致勃勃的向前挺进。
真想找些本春宫秘戏来给他好好补上生理教育课。
每次这样做完,他都会露出满足而愉悦的神情,紧紧抱着我,两具汗湿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入睡。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总是心里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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