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侯入狱仿佛拉开了一道序幕,天烬的朝堂接二连三地出现事端,不少官员都被牵涉其中,或抄家卸官,或陷入牢狱。乐—文愤怒之余,萧长风也觉察出一些不对劲了。只是被查办的那些官员,都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萧长风调查了一段时间,虽然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魏侯与青霄有联系,但他身边的人绝对脱不开关系。这种事情,宁肯杀错一百,不可放过一个。魏侯身在天牢之中,想要对他下手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如果没有萧煜的精心安排,魏侯怕是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正如担心的那样,有人想要魏侯死,但他的目的也不仅是这样。魏侯入狱第三日,远在边关的杨舒之案头就多了一张不知来历的信纸。杨舒之正是魏侯的舅舅,他们也是彼此仅有的亲人,不难想象得到消息的杨舒之会有怎样的反应。
好在杨舒之够冷静,也够理智。至少他没有一得到消息就举兵叛国造反,该守卫的国土他分毫不让,只是派人送了奏折回来向萧长风求证此事。边关正在打仗,萧长风不会傻到让杨舒之知道这件事,也曾经多次在朝堂上明说暗示,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将消息透露给了杨舒之?
杨舒之的信是一定要回的,而且要回得漂亮。萧长风大手一挥,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萧煜。
得了萧煜的回信,杨舒之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他知道魏侯跟摄政王的关系不错,只要萧煜肯信他亲手查办此案,就代表着这个案子仍有转机。他杨舒之虽然是个莽夫,却不是个傻子。
“幸亏,幸亏没一时冲动啊。”杨舒之暗自庆幸。
萧长风也在庆幸:“也只能希望魏侯真的是被冤枉的了,否则……”
无论魏侯有没有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哪怕是为了安抚杨舒之,他一时之间都不能死。
“有人把你被抓的事情告诉了你舅舅,他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
魏侯拿床铺上的稻草编着小辫子:“他的目的你不是一开始就猜到了吗?猜到了他的目的有什么用,我现在身在大牢,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除非你能洗清我身上的脏水,否则他的目的迟早达成。你不说我也知道,案子查得并不顺利。”
萧煜抿了抿唇角:“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朝中官员的底细他都已经查过,没有人有青霄的背景。但正因如此,萧煜才越发生气。若是青霄派来的奸细也便罢了,可身为祖宗血脉都在天烬的人,拿着天烬朝廷的俸禄,却在战将在外流血拼搏之时做出这种事情,叫人怎能不生气!
朝野上下都知道萧煜是个心狠手辣的,君不见素芳长公主都被他打得皮开肉绽么?所以当萧煜调查到他们头上的时候,大多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魏侯身边的人是重点调查对象,自打魏侯入狱之后,府里不少人都已经离开了。不过萧煜相信,奸细并没有全部离开。
要把魏侯完全置于死地,不看着他死怎么能够罢休呢?
一时之间,魏侯府变成了萧煜外设的刑堂。据传,每天晚上都会从魏侯府中传出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如鬼哭狼嚎,连打更的都不敢靠近。当然,闹出这些动静的就是萧煜的刑讯。
“王爷,这都三天了,一个也没有审出来,会不会奸细不在这些人中?”余老三战战兢兢地走到浑身低气压的萧煜身后。
萧煜抚摸着浮星剑的剑鞘,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怀疑不是你该做的。”
余老三沉默地离开了,萧煜将藏星剑拔出一截:“云连生不死,就不会天下太平。真是可惜,上次竟然没能杀了他。”萧煜眼中有红光闪过,“要想摧毁一个人,就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你是在打这个主意吗?所以之前是楼半夏,这一次是魏侯。”审问了三天,萧煜当然知道继续审下去还是徒劳。因为做出奸细的事情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是奸细,自然无话可招。
别人没有办法,不代表他萧煜没有办法。
待审的嫌疑人都被分开关押着,萧煜逐个地验了过去。楼半夏曾经说过,雁过留声,术法也是如此,总会留下痕迹。虽然并不明白楼半夏口中的“痕迹”是什么,萧煜却努力试着在这些人的身上去寻找那样的痕迹。
堂堂侯府,从上到下的人可不少,查验术法的痕迹是个费神的活计,尤其对萧煜这样的新手而言。他没有办法在一夜之间验遍所有人,所以他只能每天验一部分。只要再一天,时间便足够了。
“我的好哥哥呀,你们家王爷这次真的不是来捣乱的吗?”魏管家在摄政王府管家面前不断地转悠,焦虑得快要着火了。
萧管家长叹一口气:“老魏啊,你坐下来歇会儿,我们家王爷是个有分寸的,他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当务之急是要把你们家侯爷救出来,你就别折腾了。”
魏侯府上上下下七十多口人都被一一查验过去,然而萧煜却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东西。难道他这次想错了?
终于有人撑不过刑罚昏死过去,余老三暂且用老参吊住了人的性命,前去禀报萧煜。萧煜撑着额头坐在桌案前,神色疲惫:“暂停刑讯,所有人分开关押,该找大夫的也不要拖着。”
余老三松了口气,他就怕萧煜一意孤行,到时候难以收场。
余老三离开,房间里又只剩下萧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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