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这投掷弹的威力再大,也无法消灭剩下的至少十余个怪物。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处于昏迷的好友。
恩?白汜仿佛瞬间想到了什么,略有不安的瞥向王离巷。
就算我现在能突围,我能背着一个健康青年走多远。与其和他一起死在这里,不如让他最后为友情贡献一下?有他做诱饵的话..
经历了徐海烟对众人的背叛后,白汜的心理已经接近崩溃。只要能逃回澳萨,逃回那个有着温馨小窝,热茶和烤土司的小楼。他愿意付出一切。
然而这些念头仅仅一闪而过,便被白汜驱散在脑海里。虽然白汜和王离巷认识并不久。但是之前的战斗中他也救了白汜数次,可以说没有他白汜不可能活着走到这里。
“就当再犯次傻吧,反正我也没聪明过。”白汜挠了挠头,像被狼群围住的山羊一般,亮起了犄角,准备独自迎战四面八方的敌人。
然而,就在白汜即将上演一出壮烈牺牲的戏码时。这些怪物突然僵在了原地。准确的说,他们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拽住了脖链,只能乖乖的在原地向他们怪笑嘶吼,却无法上前一步。接着白汜听到了一阵响彻苍穹的怒吼,就发生在新罗城方向。所有剩余的怪物瞬间四肢着地,向新罗城,向发出怒吼的声音奔去。
白汜就这样一手持匕首,一手持投掷弹。眼睁睁看着几只怪物从他面前飞奔而过。
他缓缓坐倒在地,背后的衣襟已经全湿了。手中的匕首也开始打滑,眼皮越来越重...
同一时间,位于空城“哈尔”中心的众议院正展开一场激烈的争吵。这座被吟游诗人和无神论者视为世界核心的壮丽建筑,今天也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阴影。无形的手臂作弄着众议院门上的自由之秤徽章,一点点黑色向礼堂围拢着。
作为人类共同的领袖,一百一十三位议员代表的是一百一十三个不同的村镇城市,随时可以通过投票决定全人类的未来。这也是为了防止人类分邦而治,最后被外敌击溃的不得已手段。
而此时,大厅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渐渐有演变成武斗的趋势。
“堂堂新罗城检察官,居然会去投奔那群连话都不会说的怪物?”
“这一定有问题,说不定他和那群怪物早有计划。最早不就是他负责关押的那怪物的吗?我建议增加援兵,快刀斩乱麻。”
“澳萨周边的蛮族开始异动了,能不能抽调兵力来支援下?”
“听说有不少人投奔怪物哩,还自称什么“先驱”,真是荒唐。”
这群人类中权力最大,地位最崇高的领导者们。正如同菜市场大妈砍价一般的相互争吵拌嘴。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撸袖子准备亲自教训对方。
而在这人群最上方,有个人正微笑端详着这出闹剧,他在专心欣赏着台下众人遭遇危险时的手足无措。就仿佛崩塌的堤坝难以修复,混乱在越来越扩大。他用右手摸了摸椅子纯金制的握把。这椅子上隐隐残留的深色血迹,和椅背巨大的怪异图腾向众生展示着它的身份。
这是一把龙椅。
准确的来说,这是历史上最后一位皇帝,宋晨阳的龙椅。
这把椅子换过无数位主人,阴险狡诈的皇子,弑主篡位的太监,屠半天下的莽夫。但从两百年前开始,这张椅子就只属于一个姓氏,时间冉冉,不知多少村镇兴盛衰落,多少议员或得意或失落,他们都稳坐在众人之上,俯瞰着自由之秤和整个人类。
“安静。”轻灵却无法分辨男女的声音从那龙椅上传来,霎时间所有嘈杂烟消云散,每个人都闭上嘴巴,紧张等待着龙椅上那人的发言。
事实上,也不是每个人甘愿就这么闭上嘴巴。
“我的议长大人,您已经沉默太久了,米尔湖都将干枯。”(米尔湖是赛博周边一个壮丽的内陆湖。素有赛博第一美景之称。)一个阴沉的声音从龙椅对面传来,那是六大城镇议员的席位。而发问者虽然一头白发,但高耸的鼻梁,深凹的眼窝和惨白的肤色表明了他的雅族身份。是赛博城的议员。
“我们需要知道您的意见,不然,我们将开始自行投票是否增派援军前往新罗城。”阴沉的声音等待了一小会儿接着说道。
而龙椅上的这人听到这句话时挑了挑眉,冷笑道:“我的意见有这么重要吗?你们六个早就定了结果吧?。”
作为六大城的议员,手中自然握有不少附属村镇的票数。说白了每次事关人类未来的投票,其实只不过是六大城之间的博弈罢了。
但聪慧的先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们给予了率先起义,并最后手刃宋晨阳之人和其后代极大的权利和荣耀。那便是救世主之名,世袭众议院议长之位和一票否决权。
这意味着,当六大城捞过界,或者已经触犯到人类根本利益时,当任议长有权利一票否决掉议会提出的任何提案。而两百年前先人不懈余力的宣传,更是让全世界的人类都视议长为精神信仰,救世主的后代。这让六大城很多肮脏的手段无处施展。但宣传效果终有寿命,新生的人们早已远离了穷苦和灾难长达两百年。救世主之名越来越像是远古的神话传说...
“事我仔细看过了,也想过了。”那轻灵的声音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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