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嘴里,却变得这么现实这么不堪一击呢?
许臻娘似乎知道他的心思:“我已经过了十七八岁的年纪,当然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而且,你不觉得,小秦现在变了吗?”
的确,许汀点点头。刚开始的秦若望像个孩子一样,虽然很靠不住的样子,可是纯净透明;现在的他却圆滑多了,说话滴水不漏,变成了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
自从秦若望在许家药铺前高调亮相后,药铺子的生意一下子蹿上了几个台阶。这可是太医的徒儿开的药铺子啊,里面卖的一定是神药!周围的邻居们对许家药铺也充满了自豪感,并自动自发的到处去介绍许汀的光荣医疗史,什么药到病除啊妙手回春啊,不管什么赞美的词都往他身上堆。
对此,许臻娘望天长叹。要知道,许汀自从正式开始行医后,治疗的可都是伤风头痛之类的小病小痛,想要不药到病除是需要一定难度的!
“神医,神医,帮我家母亲看看吧!”一个大汉搀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苦苦哀求着。
许汀有些无奈,这个老妇人胸口长了一个奇怪的瘤子,应该用针灸,但他的针灸本事并不过关:“这样,我先开两副药。令堂的病还是要请个精通针灸的大夫比较好,留在我这里反而会耽误了。”
“不,怎么可能耽误,您可是神医!如果您觉得不合适,那就请您的师父出马好不好,他是太医,这点小病对他来说一定是举手之劳的!”那汉子却是不听,坚持要留在这里。
许汀抚额,这是第几个这么固执的病人了?每个都是这样,就是不肯另外去找大夫治疗,好像除了他以外,其他的大夫都是草包一样,太医的名头就这么唬人吗?
秦若望也觉得麻烦了。太医说起来好听,可实际上却是很吃力不讨好的一个职业。他是新人,在太医院自然会受排挤,就算他是秦老太医的孙子也不例外。宫里的贵人们三天两头的生病,似乎把汤药当做零嘴来吃,更有为了争宠下毒暗害的。据他而知,太医院里就分有好几个派别,分别是后宫几个贵人的,而太医院正副院首又是坚定的皇帝兼太后党。
“子远,潘婕妤今天还没有请脉,还要你走一趟。”秦若望正在埋头写脉案,副院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眯起眼睛一笑,“子远,有前途啊。”
潘婕妤是目前最受宠的后宫女子,虽然位份不高,但也没有人敢小看她。秦若望知道,院首是为他好,才给他安排这么好的工作,虽然是看在他爷爷的份上,他也很感激。只是,潘婕妤这个人,不那么好相与啊,每次去给潘婕妤请脉后,他都觉得脱了一层皮一般,相比起来,他更愿意去给冷宫的人看病。
唉,还是臻娘好。秦若望站在太医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宫女小太监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和那个小院越来越远了,小院里的人,似乎对他也不是原来那样全身心的信赖。
“大少爷,许汀少爷给您送了一封信。”老门子偷偷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声,又将一封信塞到他身旁的小厮手里。
秦若望点了点头,给父亲见礼后便直接去到了书房。许汀的信里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无非是他最近遇到了那些棘手的病患,以及他处理的方法等等,秦若望随手将信纸丢到一旁,靠在椅子上。
“大少爷。”柔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皓雪,王爷送的两个侍婢之一,端着茶水,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头更疼了啊,秦若望叹一口气,日子怎么就这么难过啊!
头疼的还有许汀,无他,因为他的一个病人去世了。郁闷的许汀觉得,他们是不是应该去庙里烧一柱高香,难道说,今年许家流年不利吗?
许臻娘很是认同许汀的看法。虽然说她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穿越这种神奇的事情都经历过了,所以她认为说不定还是有某位大神在关注她的。另外,她也忙着缝制红内裤,天晓得这次霉运要持续多久啊。
还好这个去世的病人已经卧床很久了,许汀也没有斩钉截铁的跟人家说能治,只是说要做两手准备,病人的家属也有心理准备,并没有闹事,可许汀的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许汀少年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虽然个子矮了点,可是姨姨说,男孩子还要长的,所以他现在绝对是个大人,要为许家的两个弱女子撑起一片天。当然,他也一直是这么干的,凡是对外的交道,包括进货,谈价格,外销等等。可是,当事情找到面前时,许汀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
不是大男人,没有本事,没有后台,没有口才,没有武力,他什么都没有。沮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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