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容连忙往一旁让了让,背过身去赶紧拭着泪。
屋里立即气氛大不相同,蒋虚舟甚至都顾不得坐上一坐,也不理会茵妙与芍芝的言劝,额上昌着密密的细汗。
宁馥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后而默默的递了方帕子给他拭汗:“你有什么急事?至于跑着赶回来?”
“三丫头!”
蒋虚舟接过帕子也顾不上擦一擦,看他这样子就像是根本没察觉到自己满头冒汗,也不知这帕子是让他用来擦汗的,目光直直地瞪着宁馥,竟是又上前一步来,急急地道:“三丫头,那香囊不是我给她的!真的不是我给她的!”
宁馥这时才有些吃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蒋虚舟赶回来竟然就是为了解释这件事,可蒋虚舟断断没有向她解释的道理才是,从这不算短的时间相处来看,她可以确定蒋虚舟对她并没有太多别的情绪,相反,蒋虚舟心里应当是将宁君洁排在首位才对。
她扭头往两边看了眼,周围都是她的几个亲信,几人皆是微微震惊,与下午看向蒋虚舟的目光再不相同。
儿女私情这种东西,宁馥虽然没有什么切身体会,但是到底言情小本以及偶像剧之类也是看过不少的,一个男子是不是对一个女子有情,其实在别人看出来之前,当事人才是最先能体会到那种微妙的波动的。
她很确定蒋虚舟对她并无所谓的儿女私情,顶多也就是觉得与宁家其他小姐不大一样做了些寻常女子不会去做的事罢了,如果蒋虚舟好奇心重贪玩好动,常来素缨楼又是与宁君洁在一起较多的话,她自然不会再说出以前的那些难听话来,可如果蒋虚舟明明已经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想宁君洁再把矛头指向她,还要这样把她掺和进去,那就不是她对蒋虚舟不留情面了,而是蒋虚舟根本就置她的立场于不顾,将她一次再一次的置成宁君洁的箭靶。
她心下一凛,为防蒋虚舟再说出些什么要不得的话来,遂当机立断与茵妙与芍芝道:“我正在谈正事,怎能让外人随意任闯?蒋公子跑来累成这样,还不快去让人驾车送回张家!”
茵妙和芍芝正又愁又气着蒋虚舟,听见宁馥这般说,当即二话不说就要上前连请带送。
蒋虚舟不肯走,竟是夸张的扒着桌子边耍起赖来:“宁馥你可一定要信我,我真的没有送给她香囊!”
门是大开着的,宁馥余光睨见周凡在门外廊上探了探脑袋,她眉心一凛大声叫他进来。
“去,把蒋公子送回张家,亲自把他交到蒋夫人手里!”
周凡拱手应是,但是从进来之后眉宇间就隐有尴尬犹豫之色,宁馥瞧见了却因着蒋虚舟在前也不好深问,只想着大抵是因为周凡在外面听到动静,也听到了蒋虚舟说了些什么,面上才会如此。
蒋虚舟怎能比得上周凡的力气,是以没出三两下他便被周凡不客气的‘请’出了宁馥的办公间,临到门外,周凡突然踌躇的看了宁馥一眼,后而抿了抿唇,带着蒋虚舟走了。
听得下楼的声音渐小,这屋里的人才齐齐的吁了口气,却是这口气才松了一半,门外廊上脚步又响,几人的面上突然不约而同呈现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就见宁君洁铁青着脸走了进来。
屋内的空气骤然间凝固了。
然则宁君洁一字未说,只是死死的死死的……瞪着宁馥。
望着宁君洁那样的瞪视,宁馥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须臾,宁君洁一脚将对面的屏风踢翻,咣当的巨响之后,宁君洁侧首又深深的瞪了她一眼示威,才带着丫环们拂袖而去。
芍芝和茵妙赶紧过去将屏风扶起,面色也是不知是生气好还是愁烦才好。
“姑娘……”
宁馥叹了口气,望了那屏风一眼,无奈道:“还好没踢坏,不然还得花钱换个新的。”
也是在见到宁君洁之后,她才恍然弄明白了周凡先前那古怪的表情是个什么意思。
经蒋虚舟特地到她面前说这么几句让宁君洁丢脸的话之后,这仇恨度还不知道要加几级,所幸现在身边有茵妙芍芝等人,宁君洁若再想让李大那件事故计重施,也得掂量掂量现在的今时不同往日。
大抵是周凡那日送蒋虚舟回张家的路上言语了些什么,自那天之后,蒋虚舟倒是出人意料的安生了几天,不仅来的晚了,而且每次出现也只在宁君洁的翠怡轩小坐一会儿就走,之后再也没有折回过一次,只是从那天之后,蒋虚舟倒是与周凡说上话了,虽然话也不多,但本着周凡也是一眼一眼看着近日这事的发生经过,他偶尔就也会与周凡发上两句牢骚。
而通过周凡得知,宁君洁扣下的那个香囊,蒋虚舟是再没见过第二眼,旁敲侧击也好,状似无意的在翠怡轩翻找也罢,就是再也没能再将香囊要回了。
不管怎么样,宁君洁自踢翻了屏风之后就没再登门寻过麻烦,蒋虚舟又一致的没再给她添乱,宁馥自然更懒得在意这香囊之事。
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就在近前了。
玄春胡同在城中偏南,京中城南一带大多住些日子平淡稍有拮据的人家,周凡特地准备了一辆外观普通的青帘马车,着重了车内的布置装点,掀帘进去大有别有洞天之感,虽然按照宁馥叮嘱一切从俭,但是精细之处却也让人暗暗称赞,进了小马车,无论坐卧皆可,并且还甚是舒适,抽开夹层,里面还有一应女子日常也许会用到的铜镜脂粉等物,窗边的挂杌上摆着两盘精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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