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宁馥身边的人怠慢,也是陈佩青意料之中的事,眼下这个场景明摆着也是气给她看的,她忍着这口气却是没发。
她不是冲着这个而来的。
简单直接,她与宁馥之间早就免了那些场面话,这里更是没有旁人在,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好脸色了。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这个开场白下来,宁馥从下到上把她睨了一遍。
“宁二夫人还当您是我的继母一样教训呢?”
“你别来这一套。”陈佩青早料到了,无论在她面前说什么,她都会拿出这个态度来做挡箭牌,既然能站在这里,就没打算因为她在这里装傻充愣就这么算了,“你虽然与宁家再无什么关系,可你曾经过去的十几年内也是宁家的血脉,你骨子里依旧流着宁家的血!宁家把你逐出族谱是因为你个人行为不检有辱家门!这骨子里的血却逐不干净!你仍然姓宁,你的一言一行仍然会让人们将宁家一起牵扯进去被言议,你牵累不了宁家连同你一起共食恶果,可宁家的名声却仍旧会被你连累拖垮!”
宁馥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她这一番话说下来,却从宁馥的脸上看不到半丝愤怒,就像是所说之人与其毫无关系。
须臾,宁馥慢慢的抬眼看了看她:“不知道宁家这回是因为什么事被我给连累?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介妇孺,都要踏上朝堂……”
“不过!”宁馥就像完全没听到她在说什么,突然就翻了眼,目光幽利,“不管是因为什么,你们宁家的人也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踏进我的家门!”
她目光逐渐锐利,道:“宁家将我逐出族谱,过了这么久了还要再管我的生活,你们姓宁的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再有,你们说我拖累了宁家的声誉,我还没反告你们宁家拖累了我的名声!我还没找到你们的头上,你们倒有脸找到我的头上?!连我都知道宁家与我再无关系,就算我真的受了什么影响也没资格去寻你们,你们竟然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宁二夫人,您这是什么道理!”
好一通反咬,陈佩青怔了半晌反笑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质问:“你说我们宁家还拖累了你?好,你说,你说说,我们宁家怎么拖累了你?!”
“宁家二姑娘给人家做妾女,这种丢人的事,我走到哪儿都有人在我的背后戳脊梁骨,言道我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姐姐去给别人做了妾女,至今毫无地位。”宁馥平视前方,言语也无波无澜,“宁家四夫人,堂堂正正的四夫人,在宁二姑娘大婚当日竟然携带家财与人私奔,这种丑事,我人在家中都听得到外面的风言风语,说我宁馥有个四婶,至今下落不明,在京中时就与人厮混,更过份的是卷着家财养野汉子,这种丑陋不堪的事情,我没说过一句,你们倒能踏我的门来质问于我?宁二夫人,我若是你,早就无地自容到连门都不出了。”
“任氏自己作死那是她的事,四房也很快就不是宁家的人了,宁家的事宁家自己扛着,跟你又扯上什么关系?!”陈佩青这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没有说服力,她是来让宁馥收敛一些别连累宁家的,却忘了宁家丢人现眼的事也件件都不是小事,尴尬了一下声音也不由自主的软了几分,但听上去仍旧相当理所当然,“别人做的不好,难道你要跟他们比个高下?他们丢人现眼,早晚有他们自己的报应和下场,我虽然态度不好,可也终究是为了你好,你年轻也有能力,何必把自己往绝路上走?你现在竟然还要往朝堂上去了,那个地方是你去得起的吗?我也是为了你好!”
“宁二夫人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让我别连累宁家的名声?”宁馥已经快没什么耐心,今天一整天从睁开眼到现在全都是这一件事引起的波澜,她实在是快有点恶心了,本来在乔章那里就忍了一肚子的恶心,回到自己家还有陈佩青等着继续恶心她,之前在乔家忍下的火气,自是毫不客气的全都发泄在陈佩青的身上,她一翻眼皮,能多讽刺就多讽刺:“宁家不是很想有人入仕么?我虽然与宁家没什么关系了,但好歹我登上朝堂了,宁家不是应该与有荣蔫?”
这话听在陈佩青的耳朵里,直直的就扎到了她的心里去,这一句,刺的她心口直疼。
宁家与有荣蔫?
她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宁家是怎么攀附权势的,自家男子没一个能有这个出息,就一直想着把家里的姑娘们嫁个高点的位置去,结果,好不容易她的女儿宁芸嫁入了王府,可却是个妾女,不过就算是个妾女,也好歹是王府,别人再是说三道四也不敢言语的太过份,这些,他们宁家的人早就有所心理准备,也承受得了。
这些日子一直过的都还好,就连宁馥被封为女爵有了品级,他们也咬牙忍了,但是比起眼下来,当时能忍,也不过是因为宁馥还没有真的爬到一定的高度去。
有品级不代表有权利。
现在不一样了,宁馥居然能入朝了。
这个消息对宁家来说,简直快要天崩地裂了。
宁家出的唯一一个能入朝的人,是个女子,还是一个被他们宁家逐出族谱的女子!
什么与有荣蔫?
外面的人只会说他们宁家有眼无珠虐待丧母之女,先前所有关于宁馥品行不端的传言,都会因为皇帝的召见和首肯而不攻自破,一身黑的宁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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