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清早,夜瞳水走进夜星的寝宫,看到寝宫里满地碎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不禁愣住了,“雨奴,这是怎么了?三殿下呢?”
“夜姑娘你来一下。”雨奴招手叫夜瞳水跟着她过去,夜瞳水跟在雨奴身后一直走到佛堂,只见夜星就像她来的第一天那样端坐在蒲团上,一幅置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怎么大清早三殿下就在这儿?”夜瞳水不解地问。
“都是我的错。”雨奴自责,把她怎么去找妍妃,妍妃怎么帮三殿下安排柳姬的事告诉了夜瞳水,当然她隐去了一些不该说的,“夜姑娘,你说这不是好事吗,三殿下也是要成亲的年纪了,身边连个服侍的姬妾都没有,妍妃娘娘是为他好,他却大发雷霆,还把柳姬打了,屋里的东西也都砸了,砸了东西他就来佛堂了,现在谁也不让进去。”
“你别急,我去说说他。”夜瞳水小声说,提起裙裾走进佛堂。她盘腿坐在夜星对面。
“三殿下,我听雨奴她们说你昨晚把服侍你的姬妾打了,真的吗?”夜瞳水开门见山地问。
夜星张开眼,扭头看向佛堂门口,雨奴早躲了出去。“谁这么多嘴?跟你说这些不相干的事。”
“怎么不相干?我早上去找你,看到你屋里的东西都给砸了,自然是要问的。”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要多管了,什么服侍我的姬妾?我可从来没见过她,一进门,她就躺在我榻上,谁给她的胆子,我当然是要教训她。”夜星说的镇镇有词。
“三殿下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下需宫的那些女子本来就是要服侍三位殿下的,可是夜国三个殿下有两个都不近女色,不仅背后大臣们议论纷纷,而且上善宫和下需宫的那些女子们也忍受着煎熬,要知道她们一生唯一的任务就是服侍好三位殿下,她们就像一朵朵花一样绽放着最美丽的颜色,等着人采摘,可是等啊等,等的花期都要过了,也没人理会,她们有多可怜呀,三殿下想过这些吗?”
夜瞳水居然这样伶牙俐齿,为了劝他说出一大通道理来,夜星问她:“你真是这样想的?”
夜瞳水点点头,夜星冷冷地说:“原来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思,还跟她们一样埋怨我,你走吧。”说完,他闭上眼睛,把夜瞳水凉在了一边。
“星……”
夜星不回话,紧闭双目,双手合十,仿佛整个佛堂里根本没有多余的人在。夜瞳水又坐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回头又看了夜星一眼,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对过她,难道是她说错什么话了?
“夜姑娘,怎么样?”坠儿满脸期待地问夜瞳水,夜瞳水摇摇头,“这次我也不管用了,三殿下连理我都不理了,还轰我走。”说完,她苦笑。
“不会吧?”坠儿皱起脸。
“那夜姑娘和三殿下说什么了?”雨奴问。夜瞳水就把她和夜星说的又说了一遍。
“怪不得他生夜姑娘气了呢。”雨奴笑了,“夜姑娘,你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别和三殿下一般见识,刚刚的话一句都别说了,你去跟三殿下道个歉,逗他开开心,包管就好了,现在也只能靠你了,你委屈些吧,不然三殿下这身子……”
“好好,我这就去,不然要是三殿下身子不好了,你们还饶得了我?”说着夜瞳水又折回佛堂。
“星,刚才我话说错了,你别生气,我是来道歉的。”夜瞳水坐下来轻声说,夜星不理她,继续打坐。夜瞳水向前凑了凑,直到他们双膝下抵,她伸手抓了他的手轻摇,“就原谅我嘛,星,三哥……”
夜星这才哼一声,“现在知道错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那些话?”
“不敢了。”夜瞳水服软,其实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星,你是不是觉得心里烦闷,要不,用完早膳我们出宫去玩吧?”
听夜瞳水这么一说,夜星的眼睛亮了起来。两个人匆匆用完早膳,夜瞳水借了夜星一身衣裳回房里换,夜星也把最普通的一身换上。夜星说想吃葡萄,可葡萄刚吃完,就打发雨奴去别的宫里找,又说想吃棕子,让坠儿去厨房讨,一会儿又说要这个一会儿说要那个,把身边的丫头宫人都打发走了,两个人就这样悄悄遛出了宫。
两个人一个穿了月色长袍,一个穿了玉色长衫,都是风雅翩翩的贵公子模样,夜星拉了夜瞳水的手看了又看,一双碧眸满是笑意,“水儿,想不到你着男装也这么不俗。”
“哎。”夜瞳水故意压低声线抗议,“夜兄怎么能在外面直呼兄弟的名讳呢?”
“哦哦。”夜星连忙作一揖,“是为兄粗心了,瞳弟?”
“夜兄。”
“瞳弟”
两人长鞠一揖,相视大笑。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商品、小玩意琳琅满目、两人走马灯一般直看得目不睱接。集市上人也熙熙攘攘,不过大多都是平凡人家,像他们这样衣着不凡的公子自然很是引人注意,不时会有二八年华的少女对他们投过爱慕的一瞥,更有活泼一些的姑娘暗地里对他们指指点点,品评议论。
夜瞳水来到一个卖花的小贩前站定,现在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小贩篮子里的桃花开得正艳。夜星拉了拉她,“瞳弟,身为男子看什么花?”
夜瞳水却说,“夜兄,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看看谁胜谁负?”
“哦?”夜星来了兴致,“什么游戏?”
“你看。”夜瞳水看看左右,“这些姑娘们都在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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