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sir,这是林sir离职前整理的档案,我放你桌子上了。”
小刘努力挤出一点微笑,想要以万全的心态迎接新上任的调查组长,可长时间来案件毫无进展,她实在没有笑的心情。
案子闹得越来越大,从地方到中央,层层相扣,之间各种利益关系,不仅没有能够帮助他们的能手,反而不断加压,压得他们喘不过气。长时间破不了案让上层机关部门颜面扫地,明明是一群不干正事的蛀虫,却因为自己的不爽迁怒他们这些真正出力的长工。
前几天,调查组组长因办案不力被远调,局长笑呵呵地领了一个年轻人进门,开门见山地介绍,“这是上头派下来的新组长,年轻有为啊,小阮,还不快跟大家打个招呼?”
新组长,有关系,有背景,还这么年轻,乍一看就知道草包一个,这样的人安排到组里,只会越帮越忙。
然而年轻人却有着超出年龄的沉稳,他站在局长旁边,和局长划出一定距离,犀利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叫阮智霖,大家请多指教。”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刘正在为摸不清新上司的脾气而苦恼,因为阮智霖上班的第一天,就给她吃了个瘪。
那天带新组长熟悉环境,介绍案情一直熬到深夜,像他们这群经常跑案子的人三天两夜不睡觉的情况多的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她自告奋勇去买宵夜,顺便给一人带了一杯咖啡,然后,她,遭到了,新上司,无情的鄙视。
当时昏昏欲睡的阮智霖双手握拳撑着额头,一脸不满的样子,抬头瞥她一眼,语调平平淡淡,“深夜喝咖啡,会伤脑子,看来你们一定是天天都在喝。”
一瞬间全组的人脸色都拉了下来。他们是警察,干的体力活,大多警校出身文凭不高,但这样含沙射影的骂人话,他们还是听得懂的。
而她只得讪讪一笑,打开易拉罐把咖啡灌到自己嘴里,“阮sir哪里的话。”调节气氛这种事儿,全队估计没人愿意做了。
小刘苦闷地干站在阮智霖一旁,就怕这个小伙子继续挖苦他们这些掉渣的老手。
听局长说,阮sir的能力非常之强,好像是美国马里什么什么克什么大学毕业,研究犯罪心理的,对破案很有一套,这次也是他主动请命,参与案件调查。
小刘听了后真的是想以头抢地的心都有了。高学历,虽然是个她从没听说过的大学;牛逼的专业,她还没见过正儿八经的犯罪心理专家,重点人家还这么年轻,这叫他们怎样互相渗透互相接受对方。
阮智霖一页一页快速地地翻着之前的调查记录,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脸上厌恶的样子仿佛手里拿着的是一叠垃圾,恨不得赶快扔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刘如坐针毡,阮智霖“啪”地一声把档案随意甩到桌子上,似乎是实在看不下去,兴趣恹恹地问:
“说说之前你们队长分析到了什么程度。”
“啊……啊?”
被点名的小刘一脸懵懂,傻傻地看着自家上司,这之间的跨度有点大啊。阮智霖现在一点说废话的力气都没有,凌晨三点的熬夜差点累垮他的身体,他眉头皱得更深,语气有些狂躁,“就是你们队长对此案有什么想法,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档案里有写……”
“你是让我用多一倍的精力去从一堆废话里找关键点?”
玻璃心碎了。
小刘委屈得快要哭了,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档案,被说成“一堆废话”,怎能不伤心。
“因为从第一具尸体被发现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半,每个案件都是完全不同的处理方法,但相互之间又有牵连,到现在为止是不是同一人犯案还无法判定……”
“说重点。”
“嫌疑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姑且当做同一人犯案处理,凶手的学历智商很高,而且有一定经济实力,但是缺乏目击人,我们找不到切入点。”
阮智霖感觉自己又听了一堆废话,这种东西,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不指望能在他们这里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干脆闭目养身,储存精力,还不忘毒舌一下,刺激刺激已经满目沧桑的办案人员:
“难怪你们上一任队长会被调离,这样一群猪脑子,再花上一百年也破不了案。”
您还是含沙射影地骂人吧……
说话一次比一次直接一次比一次恶毒,小刘感觉自己鼻子都酸了,而且被说成猪脑子,实在是火大又不甘心,所以她奋起,代表全组人员质问这个摸不清来历的新上司:
“那阮sir有何见解?”
阮智霖似乎猜到他们会这么问,漫不经心地转着椅子,在办公室里晃来晃去,“呵,还不承认自己是废物。小刘是吧,去把人都招过来,叫你们看看,什么叫差距。”
如此轻狂张扬,一副欠揍的样子,小刘不服气地跺跺脚,通知全组人员开会,这样一个刚出师的黄毛小子竟是此般的颐指气使,不给他个下马威,他们怎能彰显自己的立足之地。
桌子椅子杂七杂八横着的办公室,阮智霖揉揉一直紧皱着的眉头,不愿看台下一块一块散发着汗臭味的大老爷们和外表形似姑娘的女汉子,他很担心在这个地方再呆几天,自己的眉头就会变成二郎神,中间长一道谜一样的红印。
哦,那真是太喜感了,他自己光想想就觉得好笑。
“阮sir,都到齐了,”小刘举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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