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航一阵心疼,眉心皱到一起,抚着她的头发:“是我不好,应该早点回来陪你的。”
她将脑袋枕在他的大手心里,也不作声,他又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点夜宵?我这就让小厨房去做,我陪你吃。”
苏沫这会子笑了,“我想吃荷包蛋,还有面条,你给我打的荷包蛋!”
陈以航直直愣在原地。。。。。。是有多久没有见过她这样放松和好不戒备的模样了?见他没有反应,苏沫的眼神黯了下去,撑下身子去找散在一边的拖鞋,“没关系,我们都早点休息吧。”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
苏沫抬起头时,只看到那扇半开的大门,她没有半分悲喜地瞧着那扇门,想笑,也想哭。
不一会儿他就端来两碗热腾腾的面条,上边飘着荷包蛋,怕她烫着,他拿起筷子,替她一根根挑起面条,又往上面洒了些鸡汤,都弄好了才宠溺地将筷子递给她:“慢点吃,别烫着了。”
他低头那样专注的忙碌,让他没有看到她眼底浓浓的哀伤,他的殷勤让她心底晕开一丝丝感动,苏沫将长发揽到一边,又勾至耳后,静默挑起面条小口吃着,不再说话。
他的目光温柔落在她凝脂般的雪白颈际,隔了好久才挪开。
“你要不要再喝点酒?”苏沫忽然提议。
“行吧。”
她于是走到床头柜那边拿起快见底的杯子,又将洋酒往里面倒了大半杯,过来递给他,“没多的杯子了,你就喝我的吧。”明明还是疏淡的神色,可陈以航却觉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他找了些话题,她都配合地笑一笑。
吃完面条时,那杯子里的酒也刚刚见底。
苏沫从凳子上起来,“碗就放这里吧,明天会有人来收的。”她肩上许多纷扬的头发都垂了下来,她伸手把它们掠起来,陈以航被她好看的动作忽然晃得有些晕,只是一瞬,就不由分说一个箭步赶上她,不待她惊呼出声,已是将她打横抱起朝床走去。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2
她刚刚沾到软软的大床,他的气息就压了下来,是她熟悉的清冽味道,还夹带了浓郁的酒香。唇齿间久违的缠绵令她一再恍惚,她被动地跟上他掠夺的节奏,被他急促灼热的呼吸惹得一阵阵慌乱,她伸手去推他,那是本能的反抗,可他的吻仍旧一路往下,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四处点火,身子下滑至她小腹的地方,他的动作反而停了下来。
他的手指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很怕痒,想要躲开:“以航,你”
他说:“这里面什么时候会有个小生命,他有一天也会张开口,叫我爸爸,叫你妈妈。”她怔了一下,他喝多了酒,连平日里坚毅的面容都变得柔软,那眼神是让人猝不及防的哀伤。
她侧过头,看向盖得严严实实的绛红色窗帘,他又说道:“你说,我们的孩子,是像你多一点还是会像我多一点?如果是个儿子,我希望像我多一些,可如果真的生下来了,我们俩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让孩子的童年受到本不必要的伤害,好不好?”
苏沫的心中宛如狠狠被剜了一刀,眼泪险些就夺眶而出,外边的爆竹声也不知何时就停了,黑夜是这样寂静,只听见他的声音缠绵入骨:“最好再给儿子来个小妹妹,女儿的话,我希望她能跟你一样温婉,不给她来个姐妹,一个女儿就足够我们心疼了,等她满了周岁,我就把她驼在肩上,玩打马,带着她去摘满树满街的泡桐花”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如同梦呓一般,说到后来,他的整个脑袋都贴在她的身躯上,那些话语也都像是贴着皮肤生长一样,让她真实地感受到了疼痛,他说:“其实我很怕你不肯和我生孩子,怕我们回不到当初,最怕的是你也终有一天,忽然就不要我了。”
苏沫再也忍不住,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死命地扯着,硬是将心底口子翻起的疼痛给压了下去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回复他,于是只能拼命咬着自己的唇,他的吻覆上来,缓解她唇瓣上的疼痛。她心中百种滋味齐齐打翻,他的目光那样温柔,仿佛要把她融化,苏沫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他的吻不似开始时狂热,一下一下落在她的唇角,轻柔又迟疑。她的脑海里似乎布满了漫天烟火和繁星,他们从游乐园出来,一路开车回到海边沙滩那里,她耍小性子要他背她,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与他脸颊来回摩擦,心想这何尝不是一种耳鬓厮磨。
他的背那样宽广有力,像是她最坚强的依靠,她曾经以为一辈子的依靠。
身体上是一波一波的快感不断袭来,想要努力去填满她的空虚和*。他的脸庞滚烫火热,心跳声扑通扑通,急促至极,她的长发散在床单上,身子被他摆弄得快散架般,她叫得大声,像是要不顾一切。汗水混着泪水汩汩而落,她的指甲陷入他精壮的背里,同他一起,一次又一次攀上愉悦又惨烈的巅峰。
每一次来自于他酥痒的触碰,都让她心底燃起炫目的花靥,淡紫色的泡桐花瓣,一朵一朵渐次含苞待放,往事随花骨朵儿一般盛开在她的回忆里,青梅竹马、他的单车后座、他们的摩天轮、海豚湾一幕幕闪回,落幕在最终的当下,缤纷无比地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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