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服务到此为止,我郑重地告诉你;——我很不满意,希望你回去后好好学一学,没有教材的话就去请教一下你那个同学——李希元。”
我不语,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脸上。
“我说的你没听到吗?要我再重复一遍给你吗?”温和但阴冷的声音。
我咬着嘴唇,依然说不出一个字,只觉得脸颊烫的像火一般。
半响后我听见他一声轻笑,“因为你今天的表现太差,服务费扣掉百分之三十。”
我一惊,我之所以把我自己卖给他,就是因为这个价格,并且我急需这笔钱,我要拿这笔钱去还爸爸借下的高利贷,明天就是第一批还款的最后截止日,“付先生,您——你不可以这样。”我有些急促。
“扣掉百分之四十。”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赖!”我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扣掉百分之五十,你再多说一句,就是百分之百。”
我几乎要气晕过去,我使劲咬着嘴唇,恨恨地瞪着他,再不敢发一言。
“当然,你如果觉得不妥,以后你可以不来,”他温和地一笑,“可以再去换其他客户。”
我恨不得冲上去给他几巴掌,可是我没有,因为我不想炒他的鱿鱼,虽然都是被侮辱,被一个人侮辱总好过被几个人侮辱……
我艰难地离开了酒店,每走一步都是痛,回到学校我在atm机上查了下余额,钱已到帐,但如他所言扣掉了一半……
、黑色记忆(2)
赶在宿舍楼关门的前一分钟我回到了宿舍,对面的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看来李希元今晚不会再回来了,其他两个室友已爬上了床,一个在玩手机,一个在看书,见我回来冲我打了声招呼就依旧各忙各的。
十来分钟后,灯熄了,“把门插上吧,李希元今晚肯定又不回来了。”我应了一声把门插好爬上了床……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就这样把自己的清白卖掉了,一切像梦一般不真实,但内心的痛楚却那么真实、那么清晰,我觉得很羞耻,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
此后的我,开始了□的生活,他一个电话打来,我就赶紧赶到那个酒店,有时候一两个月去一次,有时候一周要去四五次,每次我回来时都是急匆匆地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宿舍楼下,踩着关门的点冲进来。并不是他不许我过夜,只是我不想呆在那个房间,不想和他多呆一秒钟,更不想周围的同学像议论李希元一样议论我,议论我彻夜不归,议论我和社会上的男人交往,议论我傍大款。
每次回来我都会从枕头下拿出那个黑色皮面的笔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一个加号,记得小时候听《□》的评书,其中讲金莲和玉莲同在财主家为奴,财主看上了她俩貌美,意图不轨,岂知金莲脾气刚烈,非但不从还大喊大叫,甚至把财主的脸抓的伤痕累累,财主气闷,为报复她便把她许给了武大郎,此后就是人尽皆知的武松杀嫂了。玉莲生性软弱,财主哄她说伺候几次后就放她回家和情哥哥团聚,玉莲只好应承,每逢迎财主一次玉莲就在木门后用手指甲划一道印痕记录,终于最后一道印痕划完了,玉莲欣喜地等着财主放她回家。后面具体的结局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是一个异常凄凉的结局,让人忍不住深深叹息的结局。我没有玉莲的长指甲,宿舍也没有我能划上印痕的木门,于是我把它记在笔记本上,我只希望,等我写完最后一个加号的时候,不要给我一个凄凉的、让人深深叹息的结局。
一次又一次的煎熬,一个又一个的加号,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终于只缺最后一个加号了。之前我很怕看到手机上出现那个号码,但这些天我竟然一反常态地期盼这个号码,我希望这最后一个加号快点划上,这样我耻辱的□生活就可以结束了,我也再也不用受他的侮辱了。
一天下午,电话终于来了,“今天晚上六点钟到酒店来。”“对不……”我刚开口,电话就已经挂断了。我本来想说“对不起,可不可以换到明天晚上……”,
我明天早上有最后一场考试,这门课是我的弱项,一个是因为它本来就难,一
个是因为它的课程安排在晚上,为了换取加号我缺了很多次课,如果再不临时抱抱佛脚,我真的会不及格。这个电话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不知道是他要和我作对还是老天要和我作对,但不管是谁,我都得罪不起。但是我不能不及格,不及格意味着重修,更意味着毕业时成绩单上的污点,于是我只好拨了电话回去,我把意思说明,那端沉默了几秒钟后说:“可以,但我后天下午才能送你回来。”我知道他必然不会同意等价交换,这样的答案也是我意料之中,因为已有一次前车之鉴,但我很痛快地答应了,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我希望它越早结束越好。
下午大概四点钟左右的时候,我接到了他的司机的电话,说来接我,半个小时后我像做贼一样绕到学校后门几十米外的路口,那辆黑色的宾利稳稳地停在路旁,他的司机一贯礼节完备,适时下了车帮我打开车门……
车子兜兜转转到了酒店门口,几分钟后我就看见他边讲电话边走了出来,等他上了车,车子又平稳地启动了。
路有点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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