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玻璃上附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水珠,看起来像是缭绕的雾气,苏以荷趴在桌子上,用左手撑着下巴,眼睛里也是雾气蒙蒙的一片,对着桌上的一个粉色的心印,右手细细的指尖在上头打圈,像是要戳碎似的。
找你不行,不想去见你也不行。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啊,到底让我怎么办。。。。。。”
苏以荷从来没有觉得哪一个冬天像今年的这样缓慢。缓慢到她可以清晰地知道每一段光景的轮廓,知道那段时日的色彩,还有哪些在垂死的色调中溺死的冲动。
就是每一个漫长的时日拉扯出来的。
从周三到周末,又是一轮新的考验,似乎她再也不能按照自己所愿安静地生活,总是有这种那种理由牵绊你,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人出现在你的周围,把你推向你从未经历过的陌生的场景,然后笑看你的手足无措。
就像是明知道这出戏是一场闹剧,她还是无力阻挡地成了闹剧的主角。
苏以荷十分不耐地感受着容远覆在她肩膀上的手,好像全身都因为这种感觉不适起来,那时候希冀要是肩膀能自动脱落再组装该有多好,那么,就让他抱着一截胳膊去演戏吧,她就不用忐忑不安地被他逼迫着去继续这可笑的反讽。
章笑说,容远是最恰当的男二号。因为一样的轮廓最容易让苏以荷倾心,也最容易让容恒嫉妒。
而容远,苏以荷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动机去接近他的哥哥。这才是她至始至终都觉得恐慌的地方。
她来,因为她确信她不是他的伤。苏以荷甚至不知道是该苦涩还是该庆幸,也许容远搂着她,容恒只会觉得好笑,毕竟曾经那样侮辱过她的人,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他们真的是在一起的。
看着容远,苏以荷发誓,他若是敢再次伤害他,她用了全力也不会让他好过。哪怕是背负罪恶也好。
苏以荷希望这一天,甚至是一个下午,赶快过去。
那么明天,她就会好好地呆在学校,再也不用去管这些纷繁,哪怕自己在一个角落沤烂也不要出来了。
容恒他会好好的,苏以荷告诉自己,摸了摸刚才章笑闯进来时她慌忙塞在口袋里的金属,苏以荷觉得有一种充实感,但充实之后是更大的失落。容远瞥了一眼苏以荷沉静得有些过分的脸,“注意你的表情,可不能把戏给演杂了!”那时是刚刚下了车,容远靠近苏以荷的耳畔,装饰亲昵地说。苏以荷顿住脚步,倒不是因为容远的话,看着眼前的院子,苏以荷觉得她就是站在c市的秦家大院子前,几乎是一样的摆设,古朴却不奢华,苏以荷动了动脚,好像觉得时光突然逆流,那时,她毫无所知地怀着满心的忐忑去认识这些和她不一个世界的人,踏进秦家,本来是一个极其温暖的动作,如今却僵硬而艰涩。仿佛有些事情就是该重来,就如这些美丽的景致重新在眼前盛开。虽然还是隆冬,但园子里没有其他的地方那样萧条,常青树固执地在院墙周围挺立,西亭的水也不是冰冻三尺的料峭,反而泛着一股雾气,缭绕在清澈池水的上空,没了夏日的荷花遮拦,小池更显开阔。苏以荷忍住心里的诧异,秦翊恋家至此,这里的摆设居然和c市的毫无差别,若不是周围的楼房掩映,苏以荷还当真分不清楚了。重来,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词,穷尽一生,可否让我们的缘分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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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落水 。。。
苏以荷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似乎每一次他们都躲不过在人海里被分割遥远的命运。
彼时容恒正靠着离一帮人几步之遥的柱子旁,端着冒着袅袅热气的青花瓷杯,轻酌着茶,少年头发亚麻色,白皙的指骨端着杯子,阳光透射过的圆润指甲几近透明。画面清晰的可以细细地看出,额角垂下来的几缕发丝有一缕顽皮地跌在眼角和长长的睫毛纠缠,脸上细细的绒毛成了可爱的金色,坚毅雪白的衬衣领子上绣着的几根银边的花纹。
秦翊见苏以荷来了,看了那一身宽大的校服套在纤细的身上,笑了笑。却看见苏以荷身边的人,微微皱了皱眉。
容远雅痞地笑着上前,站在苏以荷面前,很热情的模样,“走啊,快点进来!”说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了以荷有些局促的手,料定了苏以荷当众不会反抗。
是以众人见了,很暧昧地眼光在两人身上逡巡,有的女同学笑着闹着惊呼,“哪来的帅哥!?”
容恒愣了一下,只是淡淡的一瞥,又扭过头去继续喝茶。寒冬里手心却出了汗。
他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秦家?!
看了眼容远挟持着苏以荷的身形,容恒抿着嘴角,不动神色,眸光看着池水,里头倒映的初升的太阳都变得惨白。
“大家随意,我是卓佚!”
苏以荷听着他的介绍,微微皱起了眉。
一干年轻人了然,那眼神和语气里乏不了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赞美来。
以荷温和,不会扯着脖子和一干人骂回去,“我哪里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低着头,长长的刘海垂下,只见紧紧抿着的红唇,和有着好看弧度的嘴角。
别人怎么说她不管,容恒肯定不会信的。
秦翊让以荷坐在沙发上,把水果茶水倒好,自己好像很忙的样子,说着便出去了。
屋里的男生们有的打着牌,有的热闹着聊天,还有一些男女跑到秦家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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