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到她的身体后,他却没有趁机长驱直入。
在挺入的刹那,他额头的汗终于流进了眼睛里,那种刺痛,无法忽略,让他眼睛跟着出汗。
他的眼前泛起的是一片氤氲,他缓缓附身,半趴在她的身上,她以为他在等着自己适应,没想到,没想到他粗噶着嗓音问道,“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到底怎样没了的呢?”
这一句话说得极轻极淡,季璃昕却听得心头一悸,理智归拢了些,身体却油然而生出一股浓浓的空虚感来。
她睁眼看他,他在等她的答案,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那个两颊红潮尤为消退的自己,很陌生。
他在隐忍着他的yù_wàng不爆发,但他的手却依然没有停下,他在折磨他自己,也快逼疯了她。
痛,她在他眸中看到了痛,为那个失去的孩子而痛。再这样的夜色,这样的黑暗中,两个人为他们所失去的那个孩子哀悼。
“这个答案很重要吗?”
她似乎明白了今夜他的反常了,看来天澈不知道告诉了他什么,但应该是误解了他。
“对我而言,很重要。”
他是想重新开始,但是两个人只见关于孩子的事情,他需要知道,也应该知道。
那是他应该承受的,他不想被排斥在外,尽管那个孩子没了的原因,多半是归咎于自己,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因为你。”
她言简意赅地道,说完又残忍地追加打,“孩子没了是意外,我心情不好去了游乐场,云霄飞车太过刺激,于是孩子就没了。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独立抚养孩子,若是没那个意外,我肯定会做掉它的。”
他在她大腿边缘停留的那只手,忽然停了下来,僵住了。
“你……”闻人臻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咽喉发紧,他想要借助说话来呼吸,却未能如愿。
空气中隐隐还漂浮着令人窒息的气味,那是两个人体液混杂产生的味道,那是一种令人无地自容的味道。
她自我厌恶,他自我厌恶。
良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么灏灏呢?”低沉到隐忍。
“因为上一次孩子没了,医生说要是这回做掉的话,以后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孩子了。而且强行拿掉孩子,会对身体也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于是,我留下了他。”
她下意识的眉峰紧蹙,心乱如麻,说出话就招人恨。其实,她很庆幸留下了灏灏,如今,那个小家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其实是害怕孤独的,喜欢有人作陪,习惯寂寞并不代表就是喜欢寂寞,只是寂寞这玩意,很难被隔离开来。
她知道这话说出来,他肯定会被刺激到,但是这在当初确实是实话,她承受过了,而他没参与过那段历程。
他没问,那就算了,但是他问了,她也没打算隐瞒。
闻言,闻人臻额头刚滑下的那滴汗珠直接进到紧闭的眼睛里,锥子刺入似的发疼,眼泪自发的涌了出来,企图稀释这种刺痛感。
他的胸口还憋着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堵在胸口,隐隐作痛。
前几天,他为那个失去的孩子难过,昨晚,他还欢喜着灏灏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今天他得知了实情,原来真相是如此的不堪。
原来,他的欢喜根本都是自己臆测出来的,她其实,一个孩子都不想要,一个都不想留,一个是意外,一个是被迫。
他的心,狠狠的纠结在一起。
在十分钟前,他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他的血液,还在飞速的流转,理智早已离他而去,体内还呼啸着放纵嫉妒的宣泄。
在十分钟后的当下,他的心,是在跳动,但是紊乱间歇停顿,他的血液,凝固成了一块,他的理智,开始回笼了,黑暗中,叫情欲染红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
他缓缓退出了她的体内,在她身侧,翻身躺了下来,背对着她,好半天就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下体没有得到解放,他就等那疼痛感渐渐散去。
他需要疼痛来纾解麻痹的心脏,他明明可以借由ròu_tǐ的纠缠来纾解的,但是那一刻,他不想,他真不想……
他不想自己今后痛恨自己……
他花了多大心力构筑的堡垒,她甚至不费吹灰之力,便一语戳破。
这是个无情之夜,总是意乱情迷过,但那情,不是真情,而是乱情,是假象,被戳破之后,又在累累的心扉上添了一道伤痕。
刚才还肌肤相亲的两人,依旧都未着寸缕,两个人都背对着躺着,看似泾渭分明,实则暗流汹涌,这样沉闷的氛围,压抑中透露着十足的诡异。
房间的暖气再足,身上的汗水,还是慢慢地蒸发掉了。
季璃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身上被盖了个严实,她的头,隐隐作痛,但是她倒是记得睡着之前,她没有盖过被子的。
她闭着眼睛,发现再也睡不着了,昨晚的记忆,一点一滴开始回来了。
吸了下鼻子,好像有点感冒的迹象,看来昨晚的被子,还是来得有些晚了。
身侧空荡荡的,闻人臻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凌晨三点,能到哪里去了呢?
她喉咙有些干涩,按了床头灯,房间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但是灯光对她而言,还是较为刺目的,她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
被子在坐起来的刹那,缓缓滑落,半裸的上半身就这样暴露于空气之中。
她意识到自己身上寸缕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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