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能,邵明泽还不是非她不可,所以她只能先憋屈着自己。
夜里她做起了噩梦,梦见自己落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他奋力的往上爬。可四周的土壤又松又软,稍一挣扎就塌陷了,带着她滑向更深更暗的地方。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恐惧吓得动都不敢再动一下,只能向着洞口大喊,希望有人能够听见,从上面垂下一根绳子给她。
“苒苒!苒苒!”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挣扎着睁开眼,看到了眼前面带焦虑的邵明泽,他问:“怎么了?苒苒,是不是做噩梦了?”
苒苒目光茫然,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都分不清眼下是现实还是梦境。他伸过手来将她额头的乱发拂开,然后把自己的脸紧紧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温声哄“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在做梦。”
苒苒也渐渐明白过来刚在不过是梦境。可还是忍不住心有余悸,好一会儿才涩声说:“明泽,我害怕,我很害怕。”
她真的很害怕。她看不到未来,就算可以吧邵明泽留在身边,可一个从开始就充满了猜忌和算计的婚姻,能给她带来幸福吗?
幸福到底是什么?
邵明泽搂紧了她,沉声说:“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切都有我,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其实不用邵明泽说,苒苒自己也很明白她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事到如今多做多错,她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安静地站在邵明泽身后,不管她心里信任不信任他,面上却要做出一副信任他的摸样,然后等着他把这件事情处理干净。
邵明泽经常往医院跑,也经常背着她去接一些电话。虽然他从不跟苒苒提起,但是她知道,他在竭尽全力为这个突来的女儿寻找生机。苒苒私底下去那家医院询问过,知道如果再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那个孩子的生命就将走到尽头。
这个时候,苒苒理智的近乎冷血,甚至盼着那个孩子不治身亡,否则邵明泽与苏陌之间有这个孩子牵扯,一辈子都断不干净。每当这个念头划过心间的时候,她自己都忍不住有些害怕。那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毫不懂事的孩子,为了私利,她竟然盼着那个无辜的孩子死去。她这是怎么了?她心里难道只剩下利益和算计了吗?
看着镜子里那个日渐陌生的女人,就是她自己,眼中忍不住开始流露出厌恶与不耻。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最初苒苒还怕邵明泽会借机生事,谁知他那里却并无反应。不只是邵明泽报名工作做得好,还是邵明源已经看透此事并不能影响邵、夏两家的联姻,所以压根就没在这事上费心思。
夏宏远哪里,贷款依旧办不下来,不过邵明泽已经向邵氏董事会提出议案,不仅要提前向南郊项目投入资金,并且还要增加资金投入。如果这事能办成,那么宏远的财务压力将大为减轻。夏宏远很是高兴,连连在苒苒面前夸邵明泽可靠。
苒苒听了只是微笑。她倒是觉得邵明泽如此尽力地帮宏远,可能很大一部分都出于他对她的歉意。
婚礼仍在筹办,那家老太太甚至亲自带着苒苒去定制了结婚礼服。如果忽略邵明泽在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头,把他的早出晚归想成工作上的忙碌,那么生活仿佛与之前并无两样,依旧在沿着原本的轨道慢慢前行。
知道那日苒苒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电话市公安局打来的,声音礼貌而冷硬,问苒苒是不是韩芸的女儿,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告诉她,韩芸因涉嫌故意杀人已经被公安部门逮捕,请她去市公安局一趟。
苒苒的脑子先是嗡了一下,整个人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有些反应迟钝。对方说话明明口齿清晰、条理分明,可进入她的耳朵却是模糊而又杂乱。好半天,她才听明白了,韩女士被抓了,她故意开车撞死了一个孕妇,导致孕妇和胎儿死亡。
不知怎的,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夏宏远那个被撞死的小情人,想到了警察那天对夏宏远的询问。想到了她手机里头拍的彭菁和情人幽会的照片……如果人真的不是彭菁撞的,那么还有谁会伪装成她的样子去做这事?这件事情,谁会是最大的受益人?
苒苒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冷静的人,就连邵明泽也这样说她,可现在她的手却止不住地抖。她先给邵明泽打电话,可是他一直是关机。她这才突然记起来他早上的时候说她今天要飞去外地,他并没有说去做什么,不过他不说的时候通常就是为了他的女儿去求医问药。
她又想给夏宏远打,可是刚拨出去她就立刻掐断了。如果真的是韩女士撞死了夏宏远的的情人和没有出世的儿子,现在最恨韩女士的人可能就是夏宏远了。所以,她不能打这个电话。
她脸色苍白得厉害,牙关紧紧地咬在一起,用微微发抖的手指不停地翻动着手机里的通讯录,试图找到一个可以求助的号码,可是没有。母亲那边的近亲属早就没了,只剩下几个远房的亲戚在国外。夏宏远这边虽然还有些亲戚,却也差不多算断了道,有一些同学朋友,但是交情远远不够。
一时之间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帮上忙的人,她忍不住想哭,想放声大哭,如果不是还在公司里,她想现在一定已经哭出来了。
她又一次拨打了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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